“那不是白搭!”梁元琪鐵青著臉,小族群又起哄起來,梁元琪這才像被判了死刑那樣,“我不要住進靈異學姐的寢室!”
“我不管,跟你換!”梁元琪猛地扯過同桌的紙條,同桌“不要不要”地拽著她的手臂,一副不罷休的架勢。
“平時怎麼鬧都聽你的,就這個免談,你自己去靈異學姐的寢室待著吧!”這是第一次看見她們意見不合,在其他同學的調和後,兩人黑著臉陷入了沉默。
靈異學姐……是何穎雅嗎?
梁元琪抽中了何穎雅學姐的寢室?
上次楊盼盼的事情過後,貓田跟自己的聯係突然就少了下來。第一次爭吵過後,尷尬又難過。幾乎都沒有怎麼互相主動發信息,想要道歉又礙於說出口。
“我會改,我會變得強大,直到不用你擔心。”很多次,都在心裏這樣跟自己說,卻又泄了口氣。
這幾天少了貓田在身邊對自己嬉笑怒罵,一切都變得那麼寂寥。那個時候,貓田是唯一一個肯跟自己交往的朋友。
似乎開始擔心會被貓田討厭。
今天貓田仍然沒有來找自己一起回家,心裏頓然落寞起來。
傍晚的天空陰暗下來,沒有光,眼看就要下雨了。
“亞美為什麼還不回來。”同學們都已經走得差不多了,同桌亞美的課桌上還是有很多書籍零亂地疊在上麵。等待亞美回來收拾課桌的我,有點焦急地嘟囔起來。
升上高中後,人際關係仍然一點改善也沒有。跟楊盼盼的友情告吹,亞美似乎又給自己帶來了生機。
亞美是個藝術生,長得白皙有氣質,對誰說話都甜甜的。楊盼盼和其他人跟我說話都畏手畏腳,亞美卻在第一次同桌之後自然跟我說了聲“阿綠,很高興跟你同桌,我學習差就麻煩你指教啦”。
亞美常常不來上課,等到課桌塞滿了分發的試卷,她才難得來整理下書桌。所以作為同桌,我會把課表用短信的方式發給亞美,通知她上課的時間點。幫亞美收拾好所有的試卷,並且分類好,重點也會先給她圈出來。
“太感謝了。”每次亞美看到這些,都會露出很溫暖的笑,“不過不用太用心咯,怕浪費你時間吧?”
“不會不會。”我心滿意足地說著,也願望著能靠自己的一點力量讓亞美的成績起死回生。
無論怎樣,跟亞美的交流總是讓人感到舒服。
可是藝術生確實很少來上課,就像今天,已經是高一最後一節課了,亞美仍然沒有來跟大家告別。我坐在座位上看了下手表,心想還是再等一等吧,便為亞美把書本都整理好,起身去了躺洗手間。
當按下衝水按鈕,水流的聲音過後,聽見有人踏著腳步啪嗒啪地跑了進來。嬉笑聲隨著腳步聲漸漸靠近,開始聽清楚後,確認有兩個女生。
嗄——
擰開水龍頭,水流急促地躥出來。
“哎,地板水這麼多。”一個女生說。
“踏沒水的地方啦。”甜美的聲線,是亞美的聲音?
“亞美,你等下快點收拾,食堂都快沒飯了。”
真的是亞美,我微笑起來剛想要跟外麵的亞美打招呼的時候,卻聽見門板外悶悶的一聲——
“剛說到一半,所以你也覺得吧,許童綠是個怪人。”
怪人。
跟自己認為楊盼盼總是喜怒無常很愛哭那樣嗎,跟自己認為楊盼盼是個怪人那樣吧。可是聽說,楊盼盼在沒跟自己同桌之後,就莫名其妙地,沒有那麼愛哭了。
我聽著門板外的聲音,徹底地坐在馬桶上僵住了。又不爭氣地想起班主任把自己叫到辦公室的那一天……
忍受了楊盼盼那麼久之後,終於有一天,同學傳話班主任叫自己去一趟辦公室。就在走到門口的時候聽到了楊盼盼朝班主任怒吼的一句“我真的不願意!”所以,也不是從來沒見過她聲嘶力竭咄咄逼人的另一麵。我愣了一下敲響了門,楊盼盼見到我,便畏縮地低下頭,先行離開了。之後班主任跟自己苦口婆心地說了一大堆聽不太清用意的話,表明準備給自己換個同桌。
“她說她坐在你旁邊非常害怕,學習壓力大讓她喘不過氣,另外也……”班主任在腦海裏搜索詞彙,可還是讓人覺得差強人意,“總之就是你太優秀,讓她感到不自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