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嘭——”落地前,蔚雅死死的護住了任憐,整個後背都撞在了地上,痛得她的知覺有一瞬間的麻痹,緩過勁來後,是難言的疼痛。蔚雅不敢耽誤時間,深吸了幾口氣後,忍著痛爬起身,將任憐背到了身後,左右看看,發現視野被這裏層層疊疊的枝葉擋住了,一時間也判斷不出該往哪裏走,隻得憑著直覺來走。
但體力不濟的蔚雅也沒能走出太遠的距離,意識到這樣下去不行,便背著任憐到了一棵大樹下,拿出金牌耗子給的令牌,希望它能將那隻鳥兒召喚過來。
可惜,令牌什麼異常都沒有,靜靜地躺在蔚雅的手心裏,叫想要投機取巧的蔚雅挫敗的呼了口氣,再看任憐慘白的臉色,蔚雅咬了咬牙,找來了幾根藤條,將任憐綁在了她的後背,便是耗盡她的生命力,她也要找到那隻鳥兒。就這樣,沒了僥幸心理的蔚雅背著任憐一步一個腳印的在樹林裏行走著,手上緊緊抓著令牌,令人毫不懷疑即使砍掉了她的手,也沒辦法從她的手裏搶走這珍貴的令牌。
蔚雅憑著直覺在樹林裏走,聽到有鳥叫聲就加快腳步走過去,卻總是失望離開,因為那些鳥都不是她要找的。如果古擎在這裏,一定有辦法辨別方向,做出有力判斷,縮短尋找的時間,不像她,隻能憑著一股意誌,做著徒勞無力的掙紮。
若沒有這麼多糾纏,這麼多仇怨,若到了現在,她隻有自己了,怕是很快就會放棄了,畢竟她從來都沒有吃過苦,又失去了所有的依靠,孤獨一人,還不如死了算了。但她背上背著的是任憐,她和古擎的母親,為著任憐,她也決不能放棄,更別提,她還有仇恨壓在心底,一日不報,一日難安。已經走到了這一步,她不能做出親者痛仇者快的事來,那些人還好好的活著,她又怎麼甘心死去?
“媽媽……”背後的滾燙感將蔚雅拉回了現實,察覺到任憐的呼吸越來越微弱後,蔚雅狠狠地擦了一把淚,也不顧這麼做會給自己帶來什麼危險了,高舉著令牌,大聲喊道:“混亂之城的城主,您的故友來了,請您打開城門,接納我們。”
“混亂之城的城主,請您打開城門,接納我們……”蔚雅一聲比一聲高的喊著,驚得林中的鳥兒四處亂飛,也引來了一些野獸的注意,但奇怪的是,蔚雅和任憐兩個弱質女流,完全是能一口吞掉的小角色,卻叫這些野獸不敢靠前,連呼吸都放慢了,看向蔚雅的眼神還頗為忌憚。意識有些模糊了的蔚雅可不知道危險已經被她擋在了安全範圍外,隻抱著破釜沉舟的氣魄,大聲的訴說著她的請求。
高高舉起的令牌也在這個時候顯出了一絲光潤,不知是有反應了還是怎樣。
蔚雅像個神經病一樣,高舉著令牌,一邊走,一邊喊話,仿佛這樣就能引來那隻鳥兒似的。直到任憐沒了呼吸,她才驚得停了下來,放下任憐,從金牌耗子給的空間器裏拿出治療儀治療任憐。但治療儀隻能治療表麵上的傷,內裏的傷卻是愛莫能助,蔚雅費了九牛二虎之力才讓任憐恢複了心跳,但也隻是暫時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