入夜,秦蕭揚的個人帳篷裏,勞累了一天的她早已入了夢鄉,甜甜的做著美夢,帳外的星空時而明亮時而朦朧,像是星群在玩“比眼睛大”的遊戲,微風徐徐,偶聞些許蟲鳴,在這寧靜的夜裏,不顯嘈雜,反倒透出了幾分活氣。這大概是軍營裏最輕鬆的階段了,每個人都萬分珍惜這樣的機會,死賴在夢裏不肯走。
忽的,一條如手指般粗細的小蛇竄進了帳篷,準確無誤的找到了秦蕭揚的位置,嗖的一下,就到了床邊。秦蕭揚卻還眯著眼睛,沉浸在夢裏的美好時光,不知危險即將到來。小蛇豎起身子,仔細打量了秦蕭揚一眼後,吐了吐蛇信,就要撲到她臉上,咬她一口,卻在這時對上了秦蕭揚的眼睛,那眼裏透著一絲涼意。
小蛇吱都沒能吱一下,就被秦蕭揚掐住了七寸,斷了生機,然後像爛泥一樣的被她扔了出去。解決完了這條毒蛇,秦蕭揚卻沒有急著入睡,而是坐在原位等待了一會,確認不再有這些小東西來騷擾她後,才重新躺下。結果這一躺下,秦蕭揚就覺得不對了,趕緊麻溜的爬起身,風一般的跑出了帳篷,不帶半點猶豫。
“嘩——”一大缸涼水在秦蕭揚跑出帳篷的那一刻盡數倒了下來,叫這個本就不怎麼穩固的帳篷一下子就塌了,幸虧她跑得快,不然被這麼一大缸涼水潑下來,肯定比落湯雞還慘。今晚是沒法睡了,秦蕭揚氣怒之餘,卻也多了一份淡定,好像是已經習慣了這樣慘無人道的折磨,再看駕駛著機甲抬著一口缸的教官,竟還能露出一絲微笑,叫心存了惡趣味的教官沒了興致,不跳腳的她,不好玩。
“來吧,還有什麼招數都盡管使出來,爺等著。”跟這個死變態混久了,秦蕭揚也放開了,反正她怎麼樣都是要被無情鎮壓的,那又何必憋著自己,裝出一副怎麼委屈都行的可憐樣?但也不知是哪裏出了問題,她在教官麵前變得沒規矩,沒大沒小,還言語帶刺後,卻得了教官幾分喜歡,沒事的時候,還會帶她喝酒。
唉,這也許就是軍營裏的糙漢子的相處之道,你越是文質彬彬,這些莽漢越是不喜歡,你越是粗魯不俗,真實自我,他們卻越是歡喜。秦蕭揚算是明白了,該怎麼跟這些漢子相處,才能相處得自在,也就不再壓抑自己,想囂張就囂張。
教官看著秦蕭揚雙手抱肩,抬頭眯眼,一副狗眼看人低的小人樣,卻是一笑,道:“沒了,你今晚自尋他處休息吧,除非這被水泡得不成樣的帳篷你還睡得下。”
話落,教官扭了扭屁股,小人得誌的走了,看著他的背影,秦蕭揚額頭的青筋快速地跳動了兩下,能把威武霸氣的機甲駕駛得這麼猥瑣,他也的確是個人才。
搖搖頭,秦蕭揚看著還泡在水裏的帳篷,知道是沒法住了,收拾了一下,就去找了猛牛獸,別以為她就沒好地方睡了,猛牛獸的老窩可是隨時歡迎她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