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22章 海妖如潮,震動心芒一縷(1 / 3)

當景天想去幫夕瑤尋找起死回生的靈藥時,卻醒了!

沒有一次的醒來,如現在這般的惆悵。坐起在床板上,景天恍恍惚惚間,一時竟覺得有些生無可戀。

“夕瑤究竟救活了沒有?”

這個念頭在頭腦中反複縈繞,景天恨不得馬上又回到夢境中去。可是說來奇怪,在下一個夜晚降臨之前,景天發現自己的精神特別好。他怎麼都睡不著,這一點讓他十分鬱悶。

大船依舊沿著航線破浪前行,到了下午時分,那天色忽然變得陰暗。大團大團的烏雲在天空彙聚,遮住陽光,讓整個海平麵都變得陰鬱黯淡。天色好像提前入夜了一般。不過這時候吹在身上的海風倒變得格外清涼,比之前燠熱的感覺要舒服得多。見海風清涼,徐長卿便陪著紫萱來到了船頭的甲板,一起享受這難得適宜的涼風。

正在甲板上發呆的景天,見徐大哥和紫萱過來,便迎上去,跟他們說起自己的困惑。

“徐大哥,紫萱姐姐,我這幾天總做一些很奇怪的夢。”

“哦?說來聽聽。”

“我總夢到自己回到很古老的時候,還覺得自己變成另外一個人。雖然長得一樣,但別人都叫自己另外一個名字。夢裏麵的地方還有——”

景天想一下子跟徐長卿和紫萱說明自己的夢境,可是剛說到這裏卻忽然停頓。他不由自主地支支吾吾,張著嘴想說,卻說不下去。景天忽然發現,雖然腦海中有著非常鮮明的夢境情節,但等自己想說時卻忽然說不出任何具體的事情。那些鮮明的畫麵,忽然變得縹緲和荒誕。

接下來,他還是努力敘說那個夢境,但也隻說得個大概。比如他隻能告訴徐長卿和紫萱,在夢中自己回到一個很古老的時候,到了一個仙境一樣的地方,還遇見了一些很奇怪的人。他夢見了曾在蓬萊島上出現的怪客重樓,自己還拔刀相助地幫一個女子殺了一個鳥怪。說完這些,景天一臉迷惑地問徐長卿:

“徐大哥,我從來沒做過這樣的夢,這是怎麼回事呢?會不會是修煉蜀山心法的緣故?”

“這個——”徐長卿有些沉吟,“修煉蜀山心法,需得極強定力和心性。若是心性不夠堅韌,與心法匹配不上,則修煉之人確實會出現種種幻覺,乃至走火入魔。不過……”

他看著景天,有些拿不準:

“不過你現在才剛開始修煉,可謂徘徊於殿堂之外,實不至有這般影響。小天,以你的資質,這階段絕不會出現這樣問題的,愚兄這點眼力還是有的。”

“這樣啊……可是……”

“小天啊,你不要太多慮了。”這時旁邊明麗動人的紫萱笑盈盈地接話,“偶爾夢見一些奇事呢,也不奇怪。你既然覺得它們奇特,那就好好體會,這樣的夢難得,說不定對自己會有益處呢。古人不是說,有夢筆生花的事情嗎?”

“這……也是啊!”

麵對紫萱的盈盈笑語,景天口中稱是,心裏卻有種奇怪的感覺。他總覺得這位笑嘻嘻的紫萱姐姐,對自己的怪夢好像知道些什麼,因為她沒有表現出一個女孩兒應有的驚奇。

至此三人一時靜默,漸漸那海風也漸轉寒涼。紫萱首先嬌不可勝,便喚徐長卿一起回艙下棋。景天的心結仍未真正解開,便依舊站在甲板上,一會兒看看忙碌的船工,一會兒眺望那暗流湧動的昏暗海洋。

在船頭的甲板迎風站立一會兒,景天忽然間聽到一縷飄飄渺渺的歌聲。

“咦?”

景天側耳細聽,辨別出這歌聲是女子的聲音。這縷歌音飄飄蕩蕩,輕輕盈盈,似乎從雲間傳來,又好像發自海底,然後順著海風,悄悄唱進自己的心裏。

“天籟之音!”

景天從來沒聽過這般悅耳動人的歌聲!

不知傳自何處的絕妙歌聲,開始隻是輕微一縷;隨著景天的傾聽,逐漸變得大聲。景天聽得清晰,愈加地迷醉;美妙的歌聲就好像在靈魂中唱響,輕易便撥動了心弦。

這時候,海風更大了。佇立船頭的少年,青衫獵獵作響。但他自己卻渾然不覺,還覺得身邊風息越來越小,漸漸變得和拂過池塘的清風一樣!

漸漸地,那歌聲近了;景天如癡如醉,目光追隨著那歌聲的來處轉動,由遠及近,漸至低頭……

“呀!這是……”

俯身觀看之時,景天忽看見船頭邊上的蒼藍海水裏,竟有一張絕美的女子麵龐正悄悄浮現!

景天也讀過一些文人騷客的辭賦;它們形容美女悠然出現在自己麵前時,總喜歡比喻成如在水中漸漸浮現。他沒想到往日文豪的修辭手段,今天竟真個呈現在自己眼前!

倏然浮現的女子麵龐,曼麗而妖嬈;白皙的麵容在蒼藍的海水裏隨波逐流,就像一朵盛開的白蓮。她的仰望的雙眼如同蓄滿深藍的海水,蕩漾而深邃;當景天的視線一接觸到時便在那裏深陷,再也無法挪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