七月的校園豔陽高照,枝葉疲倦斑駁了地麵,平靜的湖水映著孤獨的瘦柳,空蕩的操場忘了喧囂的昨天。我站在載滿記憶的校園,用灼痛的目光,將那些來不及隱藏的冰冷,逐一呈現,任孤獨肆虐席卷。
一城豔陽四方風絮誰與寂寞,半空流雲滿腹相思盡皆沉默。
室友們的歡聲笑語,回蕩在充斥著寂寞空氣的宿舍,孤單如同張牙舞爪的惡魔,貪婪的吞噬著習慣了熱鬧的我。
正當我百無聊賴,度日如年之時,門外突然有輕微的腳步聲傳來,我喜出望外,箭步出門,尋找福音的來源。
“六哥,你怎麼還不回家?”循著腳步聲,我看到同樣形單影隻,煢影相吊的周六生。
“我不想回我那個鳥不拉屎的家,太偏僻太無聊了!”周六生輕歎了一口氣,眉頭緊鎖的沉聲說道。
“不回也好,我正愁沒人陪我聊天呢!”我輕聲說道,言語間難掩欣喜。
“你怎麼也沒回家?”周六生疑惑不解的問道。
“我想留在這邊打暑假工!”我低聲應道。讀了十幾年的書,沒能為國家為人民做點力所能及的事,每思及此,傷心欲絕。
“我也有這個想法!”不謀而合的周六生麵露喜色的說道。
接下來的幾天,我和周六生都忙於四處尋找工作,沒經驗沒文憑,隻有才華和智慧。在這個競爭激烈的大城市,我們不敢有半點要求,有個地方能將我們收留,就心滿意足。
幾天後,我們都各自找到了工作,我在學校的網吧上班,而周六生則去了一家電子廠。用我們勤勞的雙手,為老板提供廉價的勞動力,還樂得跟個傻帽一樣的。我想老板一定很喜歡我們這樣的員工,花最少的錢,上更久的班,還不帶偷懶的。
和我一起在這家網吧當網管的,還有一個唇紅齒白,眉清目秀的女生,她有個同樣秀氣的名字,叫鍾毓秀。作為同齡人,同在一起打暑假工,我很快就對她產生了好感。不得不說,有個美女同事,在這無聊的工作環境,無疑是件不錯的事情。
冰肌藏玉骨,華衣襯玲瓏,柳眉積翠黛,粉麵俏花佛,體似燕藏柳,聲如鶯囀林,嬌嬌傾國色,緩緩步移蓮,嫋娜如花輕,窈窕弄倩影。對於如此完美,秀色可餐的鍾毓秀,網吧不少上網的男人都是看得直咽口水。
最無聊的事是上班,比上班更無聊的事是天天上班,但最最無聊的事還是當屬下班。空蕩蕩的宿舍樓裏,隻有我和累得半死不活的周六生。
通常,周六生下了班回到宿舍都是倒頭就睡,而我,卻不不能容忍他這個唯一能陪我說話的人,把時間浪費在床上。雖然說我們生在床上,死在床上,欲生欲死還是在床上。但是,生前何必久睡,死後自會長眠,把有限的時間用在無限的睡眠,是很可恥的。
“六哥,起來上廁所了!”我來到周六生宿舍,打算叫醒酣睡如豬的周六生。
“別煩我,我正和周公的女兒約會呢!”周六生迷迷糊糊的回答道。
“快起來,我給你介紹個比周公女兒更漂亮的美女!”我捏著周六生的鼻子,硬生生的把他拽了起來。
“你是說劉璃月啊,她要求太高了,我追不到!”周六生睡眼朦朧的說道。
“比劉璃月還漂亮!”我琢磨著,肥水不流外人田,鍾毓秀若能和周六生在一起,也是好事一樁。
“誰啊?美女們不是都回家了?”周六生半信半疑的問道。
“在網吧,有個和我一起上班的同事,也是我們學校的,她可是大美女!”我點了一根煙說道。
“叫什麼名字?”周六生頓時來了精神,急切的問我。
“鍾毓秀,班花級人物!”我深吸了一口煙說道。
“名字倒是挺好聽的,就不知道人長得怎麼樣?”周六生說道。
“人比名字還漂亮!”我語氣肯定的說道。
“有沒有照片?求圖求真相!”周六生咽了一口口水說道。
“我明天帶你去見活的!”我搖著頭說道。
“一言為定!”周六生難掩喜色的說道。
“交換條件,你以後不能比我更早睡!”我不失時機的說道。
“成交!”周六生爽快答應道。
於是乎,我把鍾毓秀介紹給了周六生,兩人情投意合,竟然很快就走到了一起。
周六生履行了他的承諾,沒有再回來倒頭就睡,但是,但是他忙於約會,幾乎每天都在我無聊到睡著才回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