出遊,碰到這種事情,幾人也沒了再玩下去的心思。
沈煉也不如表麵上那麼平靜,他從小男孩身上清晰看到了小時候的自己,也想到了自己的父親。
匆匆十幾年過去,沈煉已經快忘了他輪廓是什麼樣子,隻記得那身也曾讓他為之自豪的警服,意氣風發。
電話鈴響了起來,柳青玉的手機。
接起,剛剛那個婦人的聲音從裏麵傳來。
“你們怎麼走了,我還沒好好感謝沈先生!”
“叔叔,你電話多少,我改天去找你玩!”
柳青玉看了眼沈煉,客套幾句後,掛斷電話:“老公,我把你號碼給人發過去了!”
“恩!”
“我瞧那孩子跟你挺有眼緣的,一點也不陌生!”柳青玉笑道。
“那是你沒看到他剛剛在我麵前耍手段,別看他年齡小,鬼主意很多!”
“有緣再見的話,我感覺你或許可以認個義子!”柳青玉提議。
“那你不是也直接當媽了!”
柳青玉怔住,哭笑不得,要真忽然多出這麼大一兒子,她還真不習慣,於是話題就此作罷。
車子又行了半響,柳青蟬驚訝道:“姐夫,這不是回程的路吧!”
來的時候走的明顯不是這條路,而且走這邊繞遠了許多。
“我一會有些小事情,你跟你姐先回去!”
“什麼事?”柳青蟬追問。
沈煉沒有回答,柳青蟬還要再說,被柳青玉瞧瞧拽了下止住了。
柳青玉知道,這條路是通往烈士公墓的,沈煉的父親就葬在哪兒。
車又開出去幾公裏,沈煉下了車。
柳青玉也跟著下來:“老公,我陪你!”
沈煉點頭。
柳青蟬索性也不走了,坐在車裏道:“那我就在這等著你們。”
……
烈士公墓。
整個江東市的所有因公而犧牲的警察都會被葬在這兒,如今隨著時間推移,墓穴位置已經所剩無幾,江東政府正在籌建第二個烈士公墓。
天色將晚,一眼看去,密密麻麻全是墓碑,風吹來,讓人由衷發顫。
諾大的公墓,這會一個人都沒有。
沈煉幫她攏了攏衣服:“冷不冷!”
柳青玉緊緊環著他胳膊搖頭。
在一個墓碑前停了下來,沈煉擦了擦墓碑上的照片,上麵是一個輪廓跟沈煉有幾分相似的中年男人。
古板,肅穆。警服警帽,一絲不苟。
這不是柳青玉第一次來這裏,沈煉不在家的時候,她陪著沈母鄭海心也來過。
沈煉怔怔看著照片。
記憶中的樣子這一刻清晰了起來,一些往事也緩緩浮現,如銘刻。
父子二人都不是善於表達的那種人,並沒有如普通父子般的撒嬌和親熱。但越是如此,時間推移之下反而越懷念,他表達父愛的方式隨著沈煉漸漸長大也變得理解。
眼角有些泛酸,沈煉偏過頭吐了口氣,將口袋裏的煙和火放在了碑前。
“老公……”
柳青玉比沈煉表現的更甚,眼淚已經滾落了出來。
她跟沈煉可以說是同病相憐。
沈煉從小沒父親,而她卻是幼年失了母親,那種天塌般的驚慌尤為深刻。直至現在,柳青玉回想起來,還是忍不住會哭。
“走吧!”沈煉轉身幫她抹去眼淚道。
“嗯!”
……
回到車中,氣氛因而有些沉悶,就算是最愛開玩笑的柳青蟬這會也說不出話來。
這種壓抑直到快到家的時候隨著沈煉輕鬆一笑才算是緩和過來。
柳青蟬晃了晃腿抱怨道:“累死了,以後再也不出去玩了!”
柳青玉也有些疲累,進屋去洗澡,留沈煉和柳青蟬單獨在客廳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