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此時,禦書房的奴才們也已經亂成了一鍋粥。
每一個進去勸說白斌桓的最後都是被丟出來的。乒乒乓乓的聲音還在繼續,就在大家一籌莫展的時候,掌事公公突然到了,他給慌亂中的眾人出了個主意。
“快,快去攬月軒,把娘娘請來。”
“這……”
剛一聽到這個辦法的時候,所有人都是一頭霧水。身為離白斌桓最近的人,他們怎麼會不知道最近這段時間他與柳寒玉鬧矛盾的事?
白斌桓甚至都不允許有人在他跟前提到關於柳寒玉的任何事,可現在,有人卻說,隻要把她請過來,就能解決一切……
“還不快去?”
看著他們遲疑的模樣,掌事公公又催了一次,可卻依舊沒有一個人動。
“怎麼?你們都不信我?”掌事公公鬱悶的冷了臉,他怎麼都沒有想到,有一天他說的話居然會沒人理會。
“師父,不是大家不信你,隻是,我們不敢。”最後還是他的徒弟主動站出來,顫顫巍巍的應了一聲,“都知道皇上與娘娘正在置氣,誰能保證一會兒兩人不會再掐起來。”
他這話一出,所有人都是附和一般的點頭。
掌事公公見狀,放聲大笑,“這就是我要的效果,快去!”
他厲聲的催促徒弟,這才終於把事情給安定了下來。
“娘娘,皇上身邊的季公公來了。”
忽聽得外麵一聲喊,攬月軒的奴才們一下子就熱鬧起來了,所有人都不由得伸長了脖子看,想著是不是皇上終於想通了,準備與自家娘娘重修舊好。
幾個大丫頭更是手忙腳亂的想要替柳寒玉梳洗打扮,“娘娘,您好歹也加一些珠翠吧,不然皇上見了,又該生氣了……”
對於他們苦口婆心的勸解,柳寒玉置若罔聞。
她沒有做聲,卻也一反常態的沒有說不。
事實上,從她與白斌桓鬧翻的那一天開始,她幾乎每天都在出神,不論旁人怎麼倒騰,都無所謂。
隻有在梳洗的時候,會下意識的拒絕珠翠。可這一次,她卻沒動。
不是不想動,而是懶得動了。
然而,當丫鬟們看到了這一幕,隻道是柳寒玉終於想通了,會願意重新在白斌桓麵前做回自己。
這一點,於他們可就太重要了。
等她們七手八腳的折騰好時,人已經在外麵候著了。
“奴才參見娘娘。”季公公恭敬的行禮,卻不見柳寒玉出聲讓他起來,正糾結著自己是不是找了個錯誤的時間,就聽到她淡淡開口,“什麼事?”
他先是一怔,眼前的柳娘娘疏離淡漠到這個份上卻是他從來都沒有見過的。
可就在他愣神的當口,柳寒玉卻是已經又問了一遍。
在好些人的提醒中,他才終於回過神來,“娘娘,皇上有請,請您立刻隨駕前去!”他一字一頓的說明自己的來意,整個人卻是緊張不已。
柳寒玉自然也察覺到了他的緊張,“不過就是傳個命令罷了,你為何緊張?
她隨意的一問,不知道為什麼卻讓眼前的人抖的更厲害了。
柳寒玉不知道,掌事公公隻交給他這一句,來的時候,他就已經交代過了,不論任何人問起,他都隻一口咬定是白斌桓請柳寒玉前去相見。
所以此刻,他自然也就隻記得這最重要的一條了。
“皇上可說過是為了什麼?”柳寒玉楞了好一會兒,這才又問。
她實在想不到,白斌桓突然召見會是為了什麼?此時,她根本就已經忘了那幾個丫鬟才剛說過的事。
“這個……不曾。”
季公公好不容易才咬著牙找到了應對的辦法,然而腦子裏電光火石間甚至看到了自己因為假傳聖旨被殺頭的場景。
“皇上啊皇上,奴才這麼做可都是為了您啊,您千萬要明查……”
他下意識的在心底裏為自己默默祈禱,自古以來每一個假傳聖旨的人似乎都沒有什麼好下場,可他這次可不是為了自己,完全是為了皇上著想啊。
“請公公在此稍候。”
就在他憂心自己的腦袋是否會搬家的時候,柳寒玉起身了。
聽到這話的時候,在場的人都不由得激動起來。因為,這意味著,柳寒玉同意了!
很快,柳寒玉便隨著那人一起出現在禦書房門口。
剛一見到柳寒玉的時候,所有人的眼睛裏都下意識的放出光亮來,好半天才反應過來要行禮。
“娘娘,皇上在裏頭恭候您多時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