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如願靠在**榻上，翻開郝容翻抄的公文。
“遣返稚知縣縣令烏炙礫，因為，一個女人。”司如願捏著宣紙的一角，另一端在爐火上焚燒，眼神空洞，“司戾安，你會怎麼做？遣返？稚知是個軍事要塞啊。”左手遮在臉上，卻抑製不住冷笑，眼睛透過指縫，看薄紙在火焰中燃燒殆盡。
“哢噠——”窗外突然響起瓦片破碎的聲音。
“誰！”司如願當即握緊短刀，盯著窗外。這裏是頂樓，若有聲音……
“路人。”一個戴著麵具的人倒掛著出現在窗口，雙手環抱在胸前，一頭長發披散下來。
司如願上前兩步，迅速抽出短刀，刀尖直指在那人的咽喉：“你聽到了什麼。”
“什麼都聽到了。”麵具下發出嬉笑的聲音，在司如願正準備向前刺刀時，旋身躲開，躍身跳進房間，在司如願還沒來得及反應的一秒，掐住她的脖子，一把放倒，“可是你也打不過在下。”
看不到！司如願瞪圓了眼睛，這個人的動作她還沒來得及看清楚，就被放倒？怎麼可能！
“不要露出那麼驚訝的表情啊。”那人把臉靠近司如願的臉，把手放開。
銀麵具，一支褐枝，數朵桃花，左眼沒有開洞，而右眼能看到黑色的瞳孔。
“白天的謎王。”司如願撐起自己的身體。
“打攪了。”算是默認。
“聽到我說話的人都死了。”司如願仰起臉，斜眼看著他。
“你又打不過我，這是希望我自刎？”那人哭笑不得。看司如願一直不說話，才開口，“在下是聽到小兄弟你的自語了，不過，大概目的和在下是相同的。”
“刺殺司戾安。”
“殊途同歸。”司如願看向他唯一露出的眼睛。
那人似乎在笑：“在下鳳臨淵。郎中出身。”
郎中？司如願在回憶些什麼：“人麵桃花？”江湖上有名的聖手名醫。
“你倒是知道的不少。”鳳臨淵拉起司如願，“小兄弟是不是也該自我介紹一下？”
司如願沉默了一會，抬頭對上他的眼睛：“司如怨，練家子。”
“身子單薄的很。”鳳臨淵上下打量了一下麵前的小個子，“年齡幾何？”
“十又三。”
“比我小了五歲。”鳳臨淵摸摸下巴，“個子也太矮了些。”
“為何麵具的眼窟隻有一個？”司如願試圖轉移話題。
“你這問法倒是獨特。隻有一個當然是因為沒必要。”鳳臨淵伸手靠近麵具，卻隻是將麵具左移，“我是個半瞎的。”
司如願透過鏤空的眼窟，看到他的左眼——空洞一片。
“現在又不驚訝了？”鳳臨淵彎起嘴角。未被遮住的右臉確實好看的緊。
“隻是一隻眼睛。”司如願毫不在意轉身去收拾被燒成灰燼的紙，“你是郎中，若與我同道，請助我一程。”
“當然可以。隻是我要些報酬。”鳳臨淵在梳妝台前坐下，看著銅鏡反射出的司如願忙東忙西的樣子。
“錢？”司如願直起身子，看著背對著她的人，鏡子裏映射出的臉龐，沒有麵具的遮掩，左眼更顯得空虛恐怖。
“談錢多傷感情。”鳳臨淵支著下巴，“現在還想不到，就當，你欠我個人情就好。”
“太重了。”司如願當場拒絕。
“誒？！！我不會提什麼很過分的要求。”鳳臨淵回頭，完好的右眼隨著司如願動作，“我倒是覺得你一定用得到我。”
“……”司如願囧了，不管怎麼說，至少他猜對了，“沿途住房吃飯什麼的自己出錢解決。”
“好。”鳳臨淵毫無猶豫，“明天可要出發？”
“嗯。”
鳳臨淵把麵具戴回臉上，重新翻窗出去了。
“翻窗，好挫。”司如願站在窗前，看著遠去的背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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下章預告
好啦，那麼祝讀者老爺們新春快樂！
宴叔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