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沒有再回複這個“你”的郵件,因為我還是不太確定這是不是一個惡作劇。
我帶著淩珊去了我的公司,順便逛了商場,她的心情似乎還是不太好,並沒有和我說太多話。這樣說起來,我們在一起後似乎沒有吵過架,每次都是以冷戰的方式進行,以前的淩珊很單純,一頓飯便能哄好,看來這次她並沒有打算那麼快原諒我。
而我也沒有更多的時間和淩珊好好相處,很快便要到了送淩珊離開的時候。
“東西都帶齊了嗎?”我幫她拉上行李箱的拉鏈。
“恩,本來也沒什麼行李。”淩珊的回答依舊很簡短。
沒有太多的交流,我們乘車來到火車站。
“你是幾點的火車?”我還是在試圖和淩珊多說幾句話。
“八點半,你要是有事就先回去吧。”淩珊打開手機,沒有看我。
“沒事,我陪你等一會。”見她沒有回我,我隻好也低下頭開始玩手機。正當我看新聞的時候,那個“你”又發來郵件。
【快了。——你】
我還是選擇忽視這種無聊的惡作劇,此時,廣播裏傳來聲音,淩珊乘坐的那輛列車可以準備排隊上車了。
“阿冽,你又沒有覺得,我變了?”正打算提起淩珊的行李,她突然問了我一句。
“啊?”我一時沒反應過來,想了一會,又回答,“當然變了啊,變漂亮了。”
淩珊微微一笑:“我該上車了,你照顧好自己。”
“好,你到了記得給我打電話。”
“好。”說完,淩珊便轉身離去。
案子的事情始終沒有了結,再加上淩珊的事情,我創作的熱情也少了大半,半夜坐在電腦前碼字,實在提不起勁來,隻是寫了短短幾段,寫了又刪,刪了又寫,看了看表,已經深夜三點多了,我倒了一小杯酒,站在陽台上慢慢的喝完,然後上床睡覺。這一夜很安靜,也許是酒精的作用,我沒有失眠。
早上沒有陽光照進屋子裏,這讓人感到很壓抑,我還是在鬧鍾響的前一分鍾醒了,關了鬧鍾,拿起身邊的手機。
淩珊已經到家了,她發來短信。
【我到家了,別擔心。】
看樣子是還沒有消氣呢。
正打算放下手機,鈴聲便響起來了,嗡嗡的震動聲讓人心煩意亂,不出所料,是布雷的電話。
“喂?”
“冽哥嗎?起來了嗎?”
“還沒有,剛醒。”
“昨天晚上又發生了一起命案……”布雷沉默了一會。
“又是和我的小說有關嗎?”看到布雷的來電顯示,我就已經知道這個問題的答案了。
“是的,這次是新出版的小說。”
沉重的歎息聲,我揉了揉眉中,“在哪?我馬上過去。”
“延濱機場。”
聽到這名字,我心頭一震,這不就是之前接淩珊來的機場嗎?我突然想到昨天“你”發給我的那兩封郵件,難道所謂“第二個孩子”指的就是第二起命案?想到這裏,我打開手機給他發了一封郵件。
【你到底是誰?】
連早飯也顧不上吃,我飛速打車趕到了機場,外麵已經被警察和人群圍得密密麻麻了,執勤的警察看到我,招手示意我進來。
“布雷警官已經在裏麵等你了。”那是個年輕的警員。
我點了點頭,很快朝警察聚集的地方走去,外麵黑壓壓的圍著都是人,讓我感覺很壓抑。
案發現場是機場的廁所,死者是名男性。
“胸部和腹部被殘忍的割開,致命的是脖子上的一刀,死因是流血過多身亡。”布雷看到我走過來,沒有花太多時間和他寒暄,而是直奔主題。
“流血過多?所以死者是在死後才被剖腹的嗎?”
“大概是吧。”布雷也不確定,也就是說這個凶手是看著死者一點一點流血死去,然後才割開他的身體。
“這期間沒有人到廁所裏去過嗎?”我又問道。
“案發時間是在淩晨,航班本來就少,況且機場的廁所是隔間的,凶手又很小心的讓血液全部流進馬桶裏,所以就算有人進廁所,也不會那麼容易察覺到。”
“不幸中的萬幸,否則可能就不止一條人命了。”我嘀咕著,“有監控錄像嗎?”
“已經派人去要了,不過在此之前,我想請你先看看這個。”布雷指向廁所牆上。
牆用紅色油漆,畫著一個擁有詭異笑臉的嬰兒。“似曾相識不是嗎?”布雷說。
“這是什麼特定含義的標誌嗎?”我也想起了昨天看到的那個戒指,“不過我的小說裏可沒有這一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