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樣的打擊,對於第一次戀愛的人來說無疑是沉重的,韓濤拖著滿身的淤青用身上不多的錢買了幾瓶二鍋頭,找了個沒人的角落拚命的灌著,這是他第一次真正的喝酒,可這酒卻是苦的,很苦,和著血一並進入肚子裏,帶著苦澀和血腥味。
這一天韓濤爛醉如泥,等他醒過來的時候已經躺在租住屋的床上,旁邊坐著一個熟悉的讓你,何堯,這是他的兄弟。
看到韓濤醒來,何堯似乎鬆了口氣,不過他馬上急切的問道。
“套子,到底發生了什麼事情,你怎麼渾身是傷,還和了那麼多酒?”
韓濤一聲不吭,他現在什麼也不想說,也沒臉說。
何堯道。
“是不是玲玲的事情?”
韓濤抬起頭。
“你都知道了?”
何堯歎了口氣。
“我早就知道了,隻是一直沒敢告訴你,就怕你承受不了,兄弟,振作一點,一個不要臉的女人不值得你如此的作踐自己。”
韓濤苦笑。
“謝謝你,我想一個人靜一靜。”
何堯默默的走了出去,站在門外。
韓濤坐了起來,身上的傷很痛,但他覺得比起心中的痛,這點痛根本不算什麼,下床之後他跑進租住屋內狹窄的衛生間,打開水龍頭,為了省電,韓濤幾乎從來不用房東裝的電熱水器,都是自己用簡單的煤氣灶燒水洗澡,所以水龍頭裏出來的水都是冷水,因為天冷的緣故,冰冷的水流從他的頭頂衝下,刺激著他渾身的每一個細胞。
冰冷讓他感覺心裏好受了不少,人也冷靜了下來。
“原來她早就已經背叛,我卻還如此的執著,嗬,是我太傻,還是太天真。”
韓濤任由冷水衝刷自己。
“他們說的沒錯,我是個窮鬼,我給不了她要的生活,雖然不甘,可也無奈,既然如此韓濤,放棄吧,一個已經變心的女人你是留不住的,一個追求物質的女人你更加留不住。”
冷靜下來的韓濤慢慢的回歸理性,他放棄了,但卻隻是自我的麻醉,之後他一直沉默寡言,而他和玲玲的事情,似乎已經傳開了,同學們對他指指點點,有人說他可憐,也有人說他癩蛤蟆想吃天鵝肉,更有人說他不要臉,搶了高明的女朋友,這一切的一切,韓濤仿佛都聽不到,也看不到。
何堯不斷的開導他,但何堯的話在韓濤的耳中就如同來自另一個世界,根本聽不清楚,他也壓根就沒有聽,他沉浸在自己的世界中,那種破碎的世界,絕望在滋生。
一個星期過去,又是一個星期六的晚上,韓濤用何堯給他的錢買了兩瓶酒坐在一座沒什麼人經過的老橋上喝著,似乎隻有喝醉才能讓自己感覺不到心痛。
“原來我是如此的一無是處。”
韓濤終究還是沒能真正的放下,他仿佛聽到心中有個聲音在說。
“不是她背叛了你,而是你辜負了她,辜負了她對你的期望,沒能給她想要的生活,是你的錯,都是你的錯,韓濤,你連自己的女人都留不住你活著還有什麼用?下麵的河水在召喚你,它可以讓你從此解脫,跳吧,隻要跳下去就什麼也不用想,就再也不會有痛苦了。”
這個聲音如同魔音一般在召喚著韓濤,他慢慢的站起身,緩緩的抬起一條腿,向前探去,就在這時,一個聲音突然在他的腦海中響起。
“哥哥。”
“欣兒。”
這是韓濤下意識的回答,然後他猛的驚醒,低頭往下一看,發現自己的腳已經伸出去了,下麵就是深不見底的河水,冷汗頓時留下,嚇得他連忙將腳收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