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特地強調了”我們”這一字眼。聽到”戀愛”一語,佳朗的心情變得有些微妙。也許,這就是戀愛吧。想要見他,見麵後,心砰砰直跳,隻要和他一起就覺得很開心。但不知為何,這樣瞬間就深深陷入的感情,看起來總是那麼不真實。
看著佳朗坐在那裏沉思的樣子,薛錀的嘴角揚起了一抹笑容。
“現在終於活過來了。”
“什麼?”
“昨天一天沒見到你,整個人都要瘋了。”
撲通撲通。
聽到薛錀的話語後,佳朗也感同身受。從慶州回來後,幾乎每天都會與他相見,昨天一天沒見到他,她整個人都悶悶不樂的。但她很害怕這樣瘋長的思念,好像會被連根拔掉一樣。
佳朗偷偷地舒了口氣,有些沉重又有些激動地看向薛錀。風從車窗縫裏吹進來,吹亂了他整齊利落的劉海。看著他白淨整齊的側臉曲線,佳朗也不知不覺露出了笑容,真是一張精致的臉。
車快速地馳騁於夜色中。伴隨著車窗外呼呼遠去的風景,佳朗一天的疲倦也隨之消失了。應該是因為有他在身邊的原因。
吱的一聲。
疾馳的車停在了幽靜地江邊,江水映照都市的美麗夜景緩緩流淌著。
佳朗打開車窗,將下巴靠在上麵,靜靜地欣賞著窗外的風景。涼爽的夜風輕輕吹過,她心中鬱悶的心情頓時消失的無影無蹤。
“一直想體驗一下晚上開車去兜風的感覺。”
他欣賞著夜景,低聲地說道。
佳朗轉過頭,疑惑地看向他。
“那麼,最近晚上都沒有去兜風嗎?”
“是呀。”
“唉,你該不會讓我相信你說的話吧?”
“我第一次和女孩子這樣兜風。”
他一臉真摯地說著,慢慢湊近她的臉,用手輕輕地撫摸她的頭發。佳朗一下子忘記了呼吸,他小小的觸碰讓她全身汗毛都顫栗起來,呼吸也越來越急促。
“比起做你的第一個男人,我更想成為你最後一個男人。”
這樣的想法從他腦海中閃過。對她而言,他是她第一個男人。第一次經驗,第一次深吻,第一眼愛上的男人。雖然”第一次”這個詞給人以新鮮的感覺,但其實包含了生疏,不成熟。她害怕愛上他,也許也是因為這第一次的陌生感。
他輕撫著她被風吹亂的頭發,含情脈脈地看著她。如同江水中呈現的都市夜景一樣,此時,他的眼眸宛若星晨,閃閃發亮。佳朗從他眼中看到了自己的影子。
“我隻知道你姓薛,是蓮花老師的侄子。但為何會對你產生如此熟悉的感覺呢?為什麼一看到你的樣子,我的心就會難受呢?我好像已經愛上你了。已經無法脫身了。”
薛錀撫摸著她的秀發,撫摸著她白皙的脖子,環抱著她的雙肩坐了下來。佳朗閉上眼睛,靜靜地感受著他灼熱的動作,深邃的眼神,迷人的體香,整個身體和靈魂都被他融化了。
美粱在某所大學擔任專任講師。閔圭來找她的時候,美粱被嚇了一跳。她已經下定決心要結束他們之間的關係了,所以她近來都沒有接他的電話,更是故意避開與他的見麵。他突然出現在校園裏,確實把她嚇了一跳。
“你想怎樣?真是的。”
美粱使勁地想甩開閔圭的手,可卻無法掙脫。
“我都說我們之間結束了!為什麼還這樣死皮賴臉地糾纏,一點都不像你的風格。”
美粱冷冷地說道。看著美粱冷淡的神情,閔圭有些生氣。他憤怒地看著她,向她靠近道:“不像我的風格?嗬,你至今好像都還不了解我。我最討厭的事情就是被人甩了。”
“被甩?幹嘛說得那麼幼稚?我們隻是瀟灑地分開罷了。”
美粱說完,還不忘偷偷地掃了掃周圍一眼。
“不想在這丟臉的話就跟我來!”
閔圭生氣地拋出一句話後,便拽住佳朗的手臂,將其硬塞進了車裏。
薛錀前往濟州島參加觀光業界代表理事會前,隨便去了一趟他位於清潭洞的本家。當時,他的母親蓮花正坐在庭院旁的一間雅致的工作室裏全神貫注地描畫著水墨畫,看到他後,一臉的驚訝。
“哦,這個時間過來,有什麼事嗎?”
“我有話想跟你說。”
“什麼?”
“梅花?”
“嗯。”
“真好看。”
“現在模仿的挺像樣了吧?”
“真是優秀的作品。”
“你這家夥。”
薛錀從畫上離開視線,看著母親身上沾染的墨跡,露出了滿足的笑容。沒多久,他便收起笑容,一臉嚴肅地看向自己的母親道:
“媽。”
“嗯?怎麼了?”
看到兒子一臉嚴肅的表情,炎花放下了手中的毛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