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到旁邊同事的牢騷,佳朗苦笑了一下。從慶州回來後,沒到一天,他便打電話過來說要見麵。可自從那次從他的公寓回來後,便一直失去了聯絡。所以,佳朗已經很長時間沒有見到他了。
她推測閔圭肯定是將他們在一起的照片拍了下來。一想到以後無法再見到薛錀,佳朗的心就像針紮一樣揪痛。焦心之下,她曾多次打電話找他,可每次都被他以忙碌為借口,掛斷了電話。
最近很忙嗎?
“是啊。”
應該沒什麼事情吧?
“嗯。”
那個,等會晚上,有時間嗎?我想見你……
“有些困難。今天有個很重要的約會。”
她好不容易鼓起勇氣打通的電話,就這樣被他冷淡的話語掛斷了。這兩天前的事情了。從那之後,他就再沒有聯係過她。聽著手機裏嘟嘟的信號聲,佳朗的心情一下子黯淡起來。
她已經很多次聽到這樣的信號聲了。雖然想再給他打過去,但又擔心聽到他冷淡的話語,隻好就此作罷。不管怎樣,她總覺得薛錀在故意躲避她。
而且,她前段時間剛見了美粱,加上他突然轉變的態度。這些雜亂思緒,讓佳朗心亂如麻。雖然她知道前天還甜蜜的男女情人,第二天就可能會變冷淡,但她還是希望他是個例外。她還傻傻地相信,他一定會是與其他男人與眾不同的存在。
直接去酒店找他嗎?找到了,又該說什麼呢?
編導慢慢地向陷入沉思的佳朗靠近道:
“明早再排練一次,就可以製作專輯了。所以,今天就早點回去休息吧。”
“對不起。”
編導輕輕地拍了拍她的肩膀。佳朗一臉抱歉地向編導打了聲招呼,有氣無力地先樸氏所在的醫院趕去。
閔圭看望過後,樸氏居然奇跡般地氣色好轉,食欲大漲了。
“你哥哥說要進軍美國呢。參加什麼US公開賽呢。呼呼,現在我就是死也死而無憾了。”
樸氏心情極好地大聲嘮叨道。看著媽媽開心的樣子,佳朗鬱悶的心情有緩解了不少。
“別說這些喪氣話。既然哥哥願意過來看望媽媽你了,那你也得看到他獲勝吧。”
佳朗用手巾替樸氏擦了擦腳,打算替她做個按摩。
“就放著吧,不用弄了。護工會做的。”
“護工?”
“是啊,剛出去吃飯了。我沒有跟你說過嗎?”
“嗯。”
“天啊!你看我這腦子。可能是你哥哥請的,幾天前就開始了。兩個人24小時輪流過來照看。其實也沒有這必要,亂花錢。你現在也累了,下班後就回去好好休息,不用過來了。”
聽到樸氏開心抱怨地話語,佳朗腦中突然想起了什麼。不久前,一位自稱是保姆的大媽突然跑過來替她做家務和做飯。不管她怎麼阻攔,大媽就是不聽,還一直說已經拿了人家的錢,要一個星期過來三次,還讓她不要動手。
這種荒唐的事情,不用猜,她也知道是他。
砰砰。佳朗抑製住砰砰直跳的心髒,離開了醫院。猶豫過後,佳朗還是給薛錀打了電話。
嗶嗶。
佳朗按下號碼的短暫時間裏,腦中做了無數的掙紮。她真的無法理解這個男人的想法。
他甜言蜜語地騙取了她的心,她所有的一切,之後卻快整整10天沒有聯係她,電話都沒有一個。即便打電話給他,他也不接;即便說想見他,也會被他冷漠地拒絕。一想到這,佳朗就傷心。但,她還是決定要給他打電話。她不想再像這樣,被他隨心所欲地支配了,不想在這樣被他牽著鼻子走。
嘟嘟嘟嘟。
他平時要麼關機,要麼不接電話,今天居然響了兩次鈴聲,就立馬接電話了,真是太奇怪了。
“喂?”
電話那頭傳來了一個好聽的嗓音。頓時,佳朗嗓子變得也些哽咽沙啞起來。這個無情的家夥!她努力壓住心中的委屈和憤怒,冷冷的問道:
“是你嗎?”
“什麼?”
“給我媽媽請保姆和護工的人,是你嗎?”
“是。”
“我不需要同情。”
“我知道。我不是同情心泛濫的人,也不會去同情別人。”
“那,你為什麼要做這些?”
“為了你。”
“什麼?”
佳朗激動地提高聲音道。
“請你別這樣說。我不是你的玩偶,不是任由你隨便玩弄的傻瓜。”
佳朗突然很想問他,之前為什麼那麼冷漠。
難道是閔圭和他說了什麼嗎?還是,忙著和美粱見麵,無暇顧及自己?如兩者都不是,那就是他對自己的身體失去了興趣,想要躲避自己嗎?
佳朗始終沒有問出口。她害怕那個答案,害怕其中的猜想會變成事實。她如此的想他,瘋了似的想要見他,她真的很害怕會被他再次拒絕,因此,她不敢先開口向他提出見麵。她害怕他已經變心了,隻好小心翼翼地試探著。
我已經深深的愛上你了……
“你真是個殘忍的人。你怎麼可以這樣隨心所欲地玩弄我?我沒有空陪你玩這種悠閑的愛情遊戲。”
她很想質問他,但最終,這是自己內心的獨白罷了。短暫的相處,自己卻完全陷入其中,無法抽身。佳朗真的很恨這樣沒用的自己。因為,最終受傷害的,永遠都是愛的更深的那一方。即便受傷,她也想愛他,但果真受傷後,卻是那麼的痛。
他一句話就足以讓她在天堂和地獄之間徘徊。自從愛上他後,自己所有的行為和想法全都被他一個人支配了。
透過電波傳來的呼吸,在她心裏掀起了巨浪,一股名為思念的巨浪。
佳朗生氣地剛想要掛斷電話,這時,對麵卻傳來了他低沉的嗓音。
“喂?佳朗,你在聽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