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以為再次醒來頭一定會疼得炸裂如雷,卻沒想到一點兒事兒也沒有,隻是感覺睡得時間太久了,整個人都昏昏沉沉的全身上下沒什麼力氣。
天邊泛著比魚肚白還要亮一些的光,輕輕的把握在慕容陽洋掌中的手抽了出來,翻看了一眼手機,是淩晨了!
心裏明白之前眼前一黑就失去知覺是因為Blood的給我用上了鎮定劑,但是,不得不表揚她。這個給有錢人開的私人診所還真是好,連個鎮定劑都這麼棒,連個頭疼的不良反應都沒有。
慢慢的坐了起來,我是不知道自己睡了多久的。
回頭看了一眼之前差一點兒就一躍而出的跟著讓自己一命嗚乎的窗戶,洛涵正整個人坐在上麵,兩條長腿交疊著,撐在牆框上,頭倚著牆沉沉的睡著,眼圈有些黑,看上去就像熬到不能再熬,終於睡了似的憔悴。
心裏偷偷的笑了笑:這個家夥一定是擔心我再次尋死吧,所以直接睡窗台上去了!
再看門口處,兩張沙發對著放,Blood和長菁姐姐搭著通腿兒蓋著一床被子,就那樣坐著睡著了,兩張漂亮的臉蛋略顯蒼白,或許是因為已經都卸掉了妝的關係,反倒讓我覺得此時的她們倆,美得幹淨美得通透。
林烈和晨昭昂一個蜷在一個小沙發上,抱著長長的雙腿,臉抵在膝蓋上,也是一副累極而眠的樣子。
慕容陽洋就坐在椅子上趴在我床邊睡著了,他的眼下一片烏青,看上去比房間裏的任何一個人都像個病人,本來幹淨的下巴上一片青茬盡現,頭發也有些蓬亂,看上去就像一個資深宅男一般。
因為不知道自己到底是睡了多長時間,所以我也不知道這些人到底是撐了多久才這樣沉沉的睡著的,想必時間不短,要不然隻要我睜開眼睛,慕容陽洋就一定會帶著他心疼如水的眼神淚汪汪的盯著我。
小心的下了床,倒了些熱水才喝了沒幾口,就感覺肚子裏餓得厲害,咕嚕咕嚕叫個不停。沒找到自己的衣服,就隻有慕容陽洋的一件外套掛在衣架上,拿下來披在身上並順便把他錢包裏的人民幣“洗劫一空”了。
Blood的診所開在一個不太熱鬧的地方,聽她說是為了一些重要病人的隱私和住院病人的安靜考慮的。
所以,這周圍真心沒什麼好吃的,走了半個小時,就在我快要活活餓死在街頭的時候,一個大大的黃色“M”吸引了我的目光,這個時候的麥當勞就像久旱甘淋一般,閃著金燦燦的光。
也顧不得別人看著我一個穿著病號服的菜色女青年是什麼目光,反正,我現在已經點了一大堆的東西,坐到了一個靠窗的座位上,嘴裏咬著吸管正在哧溜哧溜的喝著熱咖啡。
現在的麥當勞還真心是不錯的,早上的現煮還真是現磨現煮的咖啡,雖然咖啡豆不是特別特別的好,但是,那種烘烤出來的咖啡香味,對於現在饑腸轆轆的我來說,實在非常美妙。
又抽出一根薯條輕輕咬進嘴裏,可能是睡得時間太久了,舌頭感覺麻麻木木沒什麼知覺,所以,也吃不出這薯條是甜是鹹,還有些油膩,卻是一種懷念的味道。
“小傻子,少吃這種垃圾食品吧,吃多了小心變成豬頭妹!”
腦海裏突然就閃過了易凡曾經說過的話,那畫麵清晰在側,就好像昨天發生的一樣,然而,這一切已經過去好幾年了,多到我都想不起是幾年了。
那個時候上高中,因為當時的我還不會做飯,於是,每一餐都成了大問題。
白天在學校的時候還好,福利社小賣部,大飯堂總還是味道可以的,算是吃得過去。但是到了晚上,我就不得不以快餐和泡麵來度日。
泡麵吃多了,會覺得整個人都怪怪的,所以,我有一段時間不知道為什麼,就瘋狂的愛上了麥當勞和肯德基,特別是薯條,有的時候甚至會點上N份薯條要上疊起小山一般的沙司醬,一個人坐在那裏吃。
那個時候的易凡已經回歸校園了,但是,我們的關係卻還沒有那麼好,隻是,他仍舊維持著之前的樣子,每天都跟在我身後,除了我去上廁所以外,他的身影總是能時不時的出現在我可視範圍內的某處反光點裏。
那一天,我正在一座薯條山裏玩著堆堆樂,突然一條身影自我頭頂投了下來,把金燦燦的薯條山遮住了鋒芒。
“你別總跟個陰魂似的,不散行嗎?”
不用想也知道,肯定是易凡現身了,所以我不耐煩的說了這麼一句挺噎人的話。
但是,他似乎並不以這種惹人嫌的態度為忤,一屁股坐到了我的對麵,並順手把裝滿食物的托盤往邊兒上一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