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有的人都把目光重新集中回易凡的身上去,畢竟,之前的他一臉苦尋無門的憂傷表情,此刻卻突然就一掃而空了。
老板把麵一一的放在我們桌上,並按照每個人的喜好擺得非常順手,一看就知道,這一幫人給他的印象非常深刻,除了梁子外,應該都是熟客,那多出來的那碗自然是給他的。
“怎麼著啊,小爺兒,這幾年我可是總在電視裏看到你,賺錢了,發財了,就忘了咱爺們兒了?”
拿了把椅子坐在了易凡的另一邊,老板遞了一支煙給他,笑得非常開心。
尷尬的擺了擺手,易凡先是用勺舀了點肉燥麵的湯汁,哧哧的喝了下去,臉上又露出了那種興奮的表情。
“老板,這味道我記得,一點兒也沒變!”
放下勺兒,他轉頭帶著笑容看著那老板,一副要把人家生吞活剝似的認真。
被他盯得全身上下都透出不自在的老板,疑惑的用眼神垂問著我。
走到他身邊,我輕輕的伏在他耳邊低低的解釋了起來:“他之前出了點兒意外,現在什麼不記得了,剛才我們在回憶別的事兒,他就突然說出了咱這店的名字,所以,我們就來了!”
並沒有理會我們之間的對話,易凡自顧自的“哧溜哧溜”的吃個不停,一邊慢慢的咀嚼,還一邊傻兮兮的胡琢磨,時不時露出二得不能行的笑意。
“是不是這兒出了問題?”
老板被他的樣子嚇壞了,一臉同情的瞥了他一眼之後,向我投來了抱歉的目光,同時,還用手指了指自己的腦袋。
“老板!”易凡突然抬起頭來,一隻大手重重的拍在了他身上。
全身大大的顫抖了一下,那老板此時的表情跟吞了死蒼蠅差不太多,估計他以為易凡是精神病,並且內心裏深深的根種著——精神病兒殺人不犯法的鬼話!
“小爺,啥事兒啊?”
他的聲音也顫抖了起來,整個人慢慢的偷偷的向一旁移動了幾下。
“你是不是姓魯?”
易凡伸手拉住了他的胳膊,一副急切的猴急表情。
這句話如一石驚起千層浪一般,我們所有的人都興奮異常,如果沒猜錯的話,他的回憶真的在一點一點的複蘇起來。
我們雖然如此開心,但是麵店老板顯然還是驚魂未定似的,偷偷尋了個理由,就站起身來跑了,當然,也並不全是,畢竟還有別的客人在等他,他也不好一直賴在我們桌邊,不過,臨走的時候,他卻略帶嗔怪的跟我們說“如果以後沒事兒,記得常常來這裏吃麵,就當老朋友的邀請,要不然,哪一天這店做不下去了,也不枉我交你們這一幫子小朋友!”
出了“有間麵店”之後,時間已經近淩晨4點了,因為是冬天,所以,那一抹魚肚白這個時候也是不肯露出半點的。
縮了縮肩膀,我把手收進了袖子裏,淩晨總是很冷的,感覺滴水成露都是騙人的,這種溫度不點水成冰已經算是給足麵子了。
“冷嗎?”易凡湊到了我身邊,並迅速的把大衣解開,跟著把我裹進了懷裏,緊緊的抱住,“這樣還冷嗎?”
轉過身去摟住他的腰,我把臉埋在了他懷裏,並輕輕的點了點頭。
“嗯,有你在,心裏暖著呢!”
這種感覺真幸福,好想就這樣永遠都抱著他。
“我的媽呀,還好我們都有媳婦兒!”鋼炮緊緊的摟著自己的媳婦兒,一副酸溜溜的口氣,“要不然啊,不讓你們這一口好狗糧噎死才怪呢!”
這句話一出登時就引來了梁子的暴笑,一個堂堂老板,竟然給我笑得一屁股坐到了地上。
“我已經被噎死了!”
四豆更是誇張,直接往地上一趴,拿他那萬兒八千的西裝掃起了大街。
“今天就到這兒吧!”
易凡倒是沒有被他們的嘲笑激怒,反倒擺了擺手,指了指時間,示意大家都散了。
約定好明天回學校去的時間,我們就各自上了自己的車。
坐進車裏,幫我係好安全帶,易凡也係好,啟動車子打開暖風,雙手握在方向盤上,他沉默了好久。
“你在想什麼?”
把頭輕輕的枕在了他的肩膀上,我的眼皮沉得快要粘在一起了,哈欠也是連連不斷的。
“我以前抽的煙,名字是不是跟時間有關?”
本來已經迷迷糊糊的去會周公了,這句話卻又硬生生的把我拉了回來,猛的坐直了身子,我用力的對他點了點頭。
“對啊對啊,你再想想,看看還能想起什麼,那名字是跟時間有關,你再想想,看能不能想起名字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