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少爺,你看清楚,少爺,少爺!”一個熟悉的聲音在我的耳邊響了起來,雙手用力的握著我的雙臂拚命的把我轉了過去,“我在這兒,我在這兒,別怕,我沒事兒!”
感覺自己被擁進了懷裏,所以我拚命的掙紮著,用力的把他抱著自己的人推開,定定的看了半天——
真的是易凡!
看到他的一瞬間,我的眼淚奔湧得更厲害了。因為他的衣服大部分被燒焦了,黑糊糊的掛在身上,臉也髒乎乎的應該是被熏黑了,那副狼狽的樣子哪兒還有平日裏高冷英俊的小爺樣兒?
不過還好,盡管這樣他確實是完好無損毫發無傷的。
“你嚇死我了,你這個王八蛋!”
嘴裏罵得越狠,心裏疼得越緊,我也顧不得周圍都有誰了,直直的跳起來撲進了易凡的懷裏,並且雙腿盤上了他的腰,整個人吊了上去,並且號啕大哭了起來。
被他這麼端在身上哭了好一會兒,我才突然意識到冷,並且隨著冷風嗖嗖一邊打著寒戰一邊打著噴嚏。
把我從身上放下來,易凡溫暖的手撫摸著我的凍得幾乎木掉的臉頰,眼神裏泛起了心疼,迅速的把衣服拉開,把我塞進了懷裏,並迅速裹住我的身體。
“你傻啊你,幾月天了,你穿成這樣就跑出來,你看看你,就穿這麼個破玩意兒,你就怕遇到流氓嗎?”
被他一邊拍打著,一邊傻笑著流眼淚,看到著他一邊拍打著我,一邊急得掉眼淚,兩個相擁在寒風裏的人,被幸福填得滿滿的。
但是,現在呢?
人還是那個人,我還是那個我,愛情還是那份濃得化不開的愛情,隻是,到底缺少了什麼,就好像一塊打破的玻璃,又被一片一片的粘起來,可能粘的天衣無縫,但有些碎片,卻變薄了,無論怎麼看都會變得跟從前有所不同。
想著想著這些,那些奇怪的事兒便又出現在腦海裏,一個明明讓我恨不得跟易凡一樣失憶都要忘記,卻又常常會跳進我腦海裏的名字,再次浮了出來,那個名字便是尹想想!
暫不提之前她給我們帶來的毀天滅地的那些事兒,單單想最近她真的太安靜了,她安靜得讓我有些害怕,我真的怕了,從來不曾像怕她一樣的怕過任何一個人。
“有病啊,想這些幹什麼呀?”
一個骨碌坐了起來,我用力的拚命的抓撓著自己的頭發,真想有一根接骨木的然後像阿布斯·鄧布裏多一樣,把那些纏繞在腦子裏煩惱,一一抽出來放進瓶子裏,當思路清晰或者突然靈光乍現的時候,再翻出來解決掉,那該有多好啊!
洗完澡躺在床上,無論如何翻來覆去我也是睡不著,又不願意一直盯著天花板,因為盯著盯著就感覺整個房間都要塌下來壓死我,煩心,越是這樣靜越是這樣煩,就越是想起不該想的人,真想出去直接喝酒,醉死在酒吧裏再讓易凡或者慕容陽洋把我背回來。
門突然被敲響了,發出了“叩叩叩”的聲音,在漆黑一團的夜裏顯得異常突兀。
打開了床頭燈,我隨手抓起了剛才放在床頭櫃上的已經喝光的巴黎水的瓶子,躡手躡腳的走到了門口。
門又被叩響了,伸手拉開了門之後,我揚手就要把瓶子都砸上去,結果,被穩穩的托住了,跟著就是慕容陽洋的聲音從頭頂傳了下來。
“大晚上的你想謀殺嗎?”
聲音和著夜色實在很溫柔,都沒讓人覺得有什麼埋怨,這個家夥還真是一個天生深情款款的料。
“你不睡覺,找我幹嘛?”
放下了手裏的酒瓶,我疑惑的把他讓進了房間,並泡了一杯奶茶給他,畢竟大晚上的本就睡不著覺,要是再喝咖啡或者濃茶什麼的,那就更別想睡了。
“看見易凡睡實了,我就過來跟你聊幾句,感覺你怪怪的!”接過了奶茶杯,慕容陽洋小心的呼著杯口上冒著的騰騰熱氣,“你怎麼了,有什麼心事你要說,怕他擔心的話,至少得跟我說說吧!”
本以為自己掩藏的很好,卻不想還是被這個心細如塵的家夥給發現了。其實,即使他不來找我,我也一樣要把這些心裏的不舒服告訴他的。
“你就不怕他突然一醒,來個抓女幹見雙啊!”
開著玩笑的拍打了他幾下,我也坐在了沙發上,抱著雙臂壞笑著。
聳了聳肩膀,慕容陽洋看上去非常的坦然,像是看透我心中的那份笑意,其實即便是易凡真的跑過來,我們也不怕,現在的我們仨,信任似鋼關係比銅牆鐵壁更加固若金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