稍感詫異的進謙雖然嘴上這麼說,但是實際上已無懷疑。和泰彬精致的五官相比,般若的五官是清秀。
“但是語調……”
“啊哈哈哈,我已經盡力不說方言了,但是語調還沒能夠改掉。”
“唔,不管怎樣,快走吧,我也是有點忙。泰彬讓我先把你接到我家,到時候他會去找你,他交代讓你不要惹出麻煩,要乖乖待著。”
“還真是和某人的語氣一模一樣呢。”
聽到進謙話中稍帶不滿的語氣,般若想起了不久前泰彬的語氣,所以不由得狠狠地頂了回去。
“行李就隻有這個?”
“隻是一部分,剩下的會搬去宿舍的,用快遞。”
“那走吧。”
“等一下。”
進謙轉身,般若匆忙地叫住了他。進謙回頭望去,般若正瞥向她自己的背包,用眼神示意著他。
“幹嘛?”
“你不幫我提嗎?”
“我?為什麼?”
“你是男人啊,而且還是成年男人。”
“你一直提得好好的不是嘛。”
“喂,你把風度扔進了衣櫃才出門的吧?”
“嘁。”
進謙注視著“嗬嗬”笑著的般若,不情願地拾起背包向前走去,看起來髒兮兮的背包被他拎得離自己身體遠遠的。
“喂,你是誰家的兒子啊,帥得真是招人喜愛啊。”
般若看著進謙的後腦勺自言自語,而聽到了般若喃喃自語的進謙突然停止了腳步,“唰”地轉過身去。“怎麼聽她的語氣像是在取笑自己?”進謙內心在猜測。般若看到進謙轉過身後,立刻急中生智,盡可能最大限度的給了他一個明朗的微笑,而這極不自然的微笑頓時引起了進謙的懷疑:
“她肯定是在說我裝帥,說我觸黴頭!”
“他聽到了?不應該聽得到啊?該不會是誤會我喜歡他吧。”般若的內心也在搗鼓。
看到進謙的車,般若開心極了,一時合不攏嘴。她並不是熱衷於汽車,而是在自己曾經生活的地方不常見到罷了,既然能夠坐上汽車,自然也會欣喜不已。般若坐上副駕駛的位置,直拍手稱好:
“啊哈,跑車!”
“村。”
“第一次坐跑車所以感覺很好,怎麼了!所謂‘同價紅裳’(韓國俗語,比喻在同等代價之下,做更為有利的選擇——譯者注)嘛,當然是喜歡汽車中的‘戰鬥’車啦,啊哈哈哈。”
“好吧,同價紅裳。”
進謙瞥了一眼般若,內心在歎氣:
“泰彬你這小子,根本不是你什麼妹妹,還說很漂亮!”
“啊哈,出發!”
“好吧,啊哈,出發。”
之前在般若身上所看到的光芒,進謙覺得那肯定是自己饑腸轆轆了一天的緣故,所以決定把那微妙的感覺拋諸腦後。近看般若,他頓時對之前那所謂的鍾聲倍感困惑,他覺得那樣的自己險些褻瀆了教堂的鍾聲,所以他不禁搖了搖頭。
“你知道吧!我啊,從今年起,就是明誠大學國語國文專業的學生啦。”
“知道。”
“你聽說了?我,心情真的很好。”
“因為考上了好大學?”
“雖然這隻是其中的某個原因!啊哈哈。”
般若的話中之意是指從家裏逃了出來,所以心情更好,但是她並沒有直說。在勤勞的奶奶和父母身邊,學習和家務,甚至還有農活都得包攬,那樣隻會累彎她的腰。她曾經一邊鋤地一邊拚命地學習,為的就是盡可能考上遠離家鄉的學校,雖然她也愛著家人,但是那與眾不同的勤勞生活已快讓她窒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