以前不是都傳聞,她是個蠻橫不講理的小丫頭片子嗎?怎麼一見,卻和自己想象的不一樣,看這一臉的倔強……
府上大夫弓著身子走到了廂房門外,輕聲道:“殿下。”
“嗯,進來。”他起身,將那用過的金創藥瓶放在桌上,看了眼自己衣袖處不小心沾上的血漬,什麼也沒說,又回了自己的房間,叫來奴婢,準備再次沐浴更衣。
穆雲還在城郊山上頂著烈日狩獵時,聽說九皇子府羅刹塚內發生了大火,將一半九皇子府都變作了廢墟,便馬不停蹄地趕了回來。
“九哥!”穆雲一進門就朝著穆逸辰的房間走去,就連他身邊的禁衛軍統領方青也差點兒沒跟上。
穆雲在花園裏遇上了李順和拎著藥箱的大夫更是神情緊張了起來,忙將他們攔下,問:“九哥怎麼樣了?”
“十一爺,九爺沒有大礙,正在房中休息。”
“那你叫大夫來幹嗎?”
“回十一爺,是淼姬姑娘。”
“淼姬!她怎麼了?”
“一些皮外傷。”李順回。
“怎麼回事?傷了哪裏?”
穆雲一頭霧水,那晚自己和她一起逃出蕭家後山,還來不及問她身世身份就忙著為她裝扮,進了府後心想她定是乏了,也就沒多問。今早上出門前聽下麵的人說她身體不適,他便以為是那晚失去朋友令她心情欠佳,便想這種時候不適合問那些傷心事,來日方長,等她心情好些,身體恢複些,找機會再問不遲。
穆雲眼眸一亮,該不會不是身體不適,而是想尋短見吧?
穆雲眉頭輕蹙,腳下帶起一陣風,朝著唐瀟的廂房而去。
門房被大力打開,穆雲已經準備了一肚子安慰的話,卻瞧見唐瀟雙腿正盤在床上,額頭有傷口被包紮著不假,臉色卻比昨晚紅潤了許多,手中還拿著一塊燒餅,啃得嘴角泛油光。
見穆雲進來,唐瀟瞪大的眼睛眨了眨,她還以為是穆逸辰呢。
“怎麼進來都不敲門?”少女說著不顧對方是什麼身份,又開始啃起來,“沒禮貌。”
“咳咳!”穆雲不和她計較,收起自己驚訝的表情,裝著見怪不怪地說,“我聽說你受傷了,沒事吧?”
“嗬!”唐瀟指著那根梁柱說,“殿下你去看看它有沒有事吧!”
“嗬嗬。”穆雲關上門,在她麵前坐下,給自己斟了一杯茶說,“額頭是怎麼受傷的?”
“因為九爺懷疑羅刹塚大火一事是我幹的!”唐瀟準備將自己的身份和一些想法告訴穆雲,她自己向穆雲坦白,總比有一天穆逸辰去告訴他強吧。
“噗!哈哈哈……你一小丫頭片子,怎麼可能把羅刹塚燒了?”穆雲差點兒把茶水噴到桌子上,又覺得有些失態,“咳咳,羅刹塚裏配備的侍衛都是從火麒營中挑選,而且裏麵受刑之人都是犯下滔天大罪,通敵賣國,本就是該死之人,你燒那裏做什麼?”在蕭家後山上,他親眼見唐瀟為朋友奮不顧身,相信她不是是非不分之人。
“滔天大罪?該死之人?”少女搖著小腦袋,麵上的表情難以捉摸,“我說,你看我像是你說的那種人嗎?我就是從羅刹塚裏逃出去的!”
穆雲英俊的臉僵了一下,又笑了起來:“哈哈……你是不是這裏,”他指著腦門,“撞壞了,沒有人能夠從羅刹塚裏逃走。羅刹塚,惡鬼也逃不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