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先將它牽回去吧,看看是怎麼一回事。”
“那殿下呢?”對於方青來說,保護他才是先決任務。
若換成當初,方青可能二話不說就回去了,可是,自從上次他知道夏衣在說謊後,總覺得他們之間會有什麼秘密,但是穆雲與穆逸辰最終會對立的形勢,讓穆雲現在就吃了虧。畢竟常年以來生活在打壓之下的穆逸辰,他們都不是真正地特別了解。
“我沒事,我的身體已經好了,說過很多遍了,有什麼事我能應付,回去吧。”穆雲說著,不等方青再回答,便率先進了城門。穆雲進了城之後,唐瀟與穆逸辰相視一眼,也跟著走了進去。等夏衣正要進去時,方青卻叫住她道:“夏衣,你跟我回去。”
幾人聽到方青的聲音都紛紛停了下來,回頭看向方青。
夏衣說:“方青大人,我這次是專程帶唐瀟姐姐和兩位殿下遊阜城的,不能和你回去。”
“對啊,方青大人難道有什麼不方便嗎?”唐瀟從他的臉上看出了一絲猶豫和複雜。
“九皇子殿下,請允許夏衣跟我回到營中,這匹馬我一個人或許帶不走。”方青說著揮了揮手中的韁繩,說,“它暫時不能夠騎了,但是拉著韁繩也不走,所以需要一個人用馬鞭趕一下,我看三位興致正高,所以就想,還是讓夏衣幫我吧。”
穆逸辰看著那一動不動的馬兒,眼眸輕動一下,對夏衣道:“夏衣,你留下來幫方青吧,城中要是有不熟悉的地方,我們可以問問別的人。”
夏衣聽穆逸辰都這般說了,便沒有再拒絕,隻是還是有些不情願地答應了。
方青和夏衣就站在那躺在地上的馬匹旁邊,看著唐瀟、穆雲和穆逸辰進入了城中,這才開始認真談起來。
“這匹馬根本就不需要兩個人,方青大人到底是為何要將夏衣留下來?”夏衣說著,轉頭用水汪汪的大眼睛看著他。
方青沒有應答,而是將馬匹從地上拉了起來,然後朝著營地的方向開始走。夏衣拉著韁繩跟上他,等著他回答,等兩人走出去很久之後,方青卻又答非所問:“夏衣,九皇子這次回帝都是不是有什麼計劃?”
夏衣眉頭輕動了一下,看著前方的路說:“自然是想平安地留在帝都。”
“你別騙我,你可知道,你跟隨著穆逸辰,在往後的日子裏,我們很可能就會成為對手,你一個十歲的小丫頭……”方青正要說些什麼,卻馬上被夏衣打斷了說:“方青大人可還記得我的姐姐夏香?”
方青點頭。
“那您又可記得我姐姐是如何死去的?”
“當然。”方青又怎能不記得呢?蕭淑兒應該是他見過最歹毒的女子了。
“那你又可曾記得,當時我想為姐姐報仇,想尋短見,大人對我說的話?”夏衣說著看著方青的臉龐。這張臉龐和三年前一模一樣,但是她,卻不再一樣,三年時間,她成長了不少。
方青隨著夏衣的話,仿佛陷入了回憶,夏衣卻接著道:“夏衣謹記方青大人的話,會保護對我有恩之人,當時從蕭家救走夏衣的人,是九皇子殿下,所以,夏衣這輩子的命就是九皇子殿下的……即便……即便有一日需要和方青大人為敵!”
方青沒有想到夏衣會如此坦白,臉上浮現出一絲難以捉摸的表情,片刻之後才對她說:“來日……我也不會手下留情……夏衣,好自為之。”他的原則依然是不變的,即便對方是夏衣。這就如同夏衣的原則,是無法改變的一樣,即便對方是他。
方青說完這句之後,便揚起馬鞭,拉著馬匹朝著營地趕了回去。夏衣看著他的背影,並沒有跟上去,而是慢慢悠悠地走在後麵,和他的距離越拉越長,越拉越遠。
而另一邊,進入阜城之後的唐瀟三人,就好似真的將一切煩惱和尷尬都拋棄了一般,從酒樓到湖邊,從湖邊再到街上,都是有說有笑。雖然大部分時間都是唐瀟在和他們說話,兩人沒怎麼搭話,但唐瀟已很珍惜這樣的時刻。
等到臨近傍晚,他們準備回去,重新走回城門口時,竟瞧見路旁有很多百姓在圍觀。
唐瀟出於好奇拉著穆逸辰的手擠了過去,穆雲雖也跟隨其後,但是視線落下的地方,卻是唐瀟和穆逸辰拉著的手。
“來來來,算命啊算命啊,什麼都不會就隻會算啊……”一名身穿道服的道士坐在一張桌子後,他看著紛紛上來圍觀的老百姓就開始賣力地吆喝。道士的麵容看上去非常年輕,但卻長著不太符合年紀的長胡須,見到唐瀟擠進來之後,便朝著她招手,說:“姑娘啊,這位姑娘啊,來來來,老朽替你算上一卦。”
唐瀟一時之間沒認出來對方是誰,在走近後,看著道士桌子下麵的一把金算盤,這才知道道士其實是白洛假扮的。
其實,唐瀟和穆逸辰今天前來本就是打算和白洛以及傅月會合的,但是礙於穆雲也和他們在一起,便一直沒有找到機會去指定的會合地點,她沒想到,白洛竟自己裝扮成了算命的道士,在路邊吸引他們的注意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