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太太心裏一驚，下意識地反駁：“我們這次藥膳宴用的藥材都很名貴，怎麼會有天麻？會不會是老姐姐吃了別的東西？”
沒等顧老太太說話，秋嬤嬤就冷哼一聲：“我們老夫人從鳳府回來就一直不舒服，別說東西，就是連口茶都沒喝。”
意思很明顯，病就是從你們那來的。
老太太一噎，又不想承認是他們的藥膳害得人家，隻能求助地看向鳳九霄：“你三嬸好像沒有準備有天麻的菜吧。”
鳳九霄皺眉，她確實沒有吃到什麼天麻做的食物。
“老夫人之前的嘔吐物可還在？”
“在呢。”侍女小菊連忙端了顧老太太之前的嘔吐物來。
鳳九霄仔細看了看那嘔吐物裏的東西，還捏了一些粘液聞了聞。
端著痰盂的小菊，看到鳳九霄的動作，緊抿著唇瓣差點吐出來。
她這樣端著都有些受不了，她竟然還拿起來聞聞。
顧溫玉有些動容，一般世家女子對這些汙穢之物都是避之唯恐不及，她倒是毫不嫌棄。
鳳九霄仔細辨認之後，才讓小菊端走痰盂。
拿著侍女遞來的帕子擦了擦手，鳳九霄才道：“老夫人確實是食用了天麻。”
老太太心裏一突，頓時慌亂起來。
“這嘔吐物我們也看了，並沒有看到天麻。”一個較年輕的醫師皺眉不解道。
鳳九霄抬眸看了那醫師一眼：“嘔吐物裏是沒有天麻，可那粘液裏卻有天麻的味道，說明老太太應該是喝過有天麻成分的湯類或者飲品。”
鳳九霄這麼一解釋，醫師們頓時都慚愧起來。
剛剛他們都隻是翻看了下那嘔吐物，並沒有像她那樣檢查得那麼仔細，是他們疏忽了。
“是那個羊湯。”顧老夫人像是突然想起來，激動地說道，“那道北草烏羊湯，有天麻的味道。”
北草烏羊湯？
鳳九霄皺眉，她在的時候並沒有這道菜，應該是她走了之後上的。
“北草烏和天麻的藥性可是相衝的，如果羊湯裏放了北草烏，應該不可能再放天麻了啊。”
那年輕的醫師一臉疑惑，不明白天麻和北草烏怎麼會被放在一起。
顧老太太回憶著她喝的那碗湯皺眉道：“我不知道有沒有北草烏，當時端上來的隻有羊湯，湯裏確實有天麻的味道。”
她當時也沒在意，畢竟北草烏的味道和天麻的味道很像，她隻當是北草烏。
老太太眸光閃爍了下，怨恨林氏同時也恨上了鳳九霄。
鳳九霄不知道老太太的心思，大致猜到是怎麼回事之後，心裏憐惜顧老夫人。
這本是林氏的計策，最後倒害了顧老夫人。
“這件事情是我們的疏忽，讓老夫人受苦了，我替鳳家向您道歉。”鳳九霄真誠道歉之後，又朝顧老太太深鞠了一躬。
“這不關你的事。”
顧老夫人想起身去扶鳳九霄，卻沒力氣起床。
還是秋嬤嬤知道了她的意思，將鳳九霄扶了起來。
見鳳九霄都道歉了，老太太也不能厚著臉皮假裝不知情。
“是我們的錯，請老姐姐和伯爺放心，這診治的費用和藥材都由我們出。”
老太太說的真誠，可這話顧家人卻是聽得不爽，所以也沒人接話，老太太直接冷了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