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上，陌清悠讓霜月和青煙抬著一個大箱子到了東宮。
“這是你父後留下的東西。”陌清悠讓兩人將箱子抬到鳳九霄麵前，“當初你父後死的時候，我並不在西川，這些東西是我後來命人整理的。”
鳳九霄打開箱子，看著那寥寥無幾的幾樣東西，心猛地抽痛了一下。
“你父後生性平淡，不喜裝扮，他病死的時候很多東西都被底下的人給貪墨了，剩下的都是些不知錢的東西了。”陌清悠解釋道。
對於那個人，她始終覺得虧欠。
箱子裏沒有什麼特別的東西，隻有幾本書和幾個畫卷。
鳳九霄拿起幾本書翻看了下，發現都是些兵書。
“你父後最喜歡做的事就是看兵書，他還時常跟我討論行軍打仗的事，隻可惜我並不懂行軍練兵。”陌清悠笑著解釋。
鳳九霄卻是一下紅了眼。
他當然喜歡看兵書了，因為他是大將軍啊，曾經震懾六界的戰神，這些兵書又豈及他心中半分。
蕭闌夜看了眼鳳九霄的樣子，輕輕蹙了蹙眉。
男子眉比劍鋒，目似星辰，麵若冠玉，身如玉樹，長得極為出眾，卻又不似西川男兒那般嬌弱，自有一番氣質。
鳳九霄直直地盯著男人的雙眼，雙手死死捏著那畫像，極力控製著自己。
“這就是你父後，這畫像還是我當年親自為他畫的，沒想到他竟然一直留著。”陌清悠看著那畫像，眸中也閃過一抹思念。
“出去！”陌清悠的話音剛落，鳳九霄就冷冷道。
陌清悠一臉受傷地看著鳳九霄。
“出去！”鳳九霄再次冷喝道，聲音比之前更高了幾度。
霜月和青煙都不服氣地想要上前，卻被陌清悠攔住。
“你累了，好好休息吧。”陌清悠看了眼鳳九霄，便帶著人走了。
鳳九霄緊緊抓著那畫像，心痛如刀絞。
“九兒……”感覺到她的異常，蕭闌夜不放心地上前。
“可以，讓我單獨待會兒嗎？”鳳九霄垂著眼眸低低道。
蕭闌夜伸出的手僵在半空，頓了片刻才道：“我去外麵走走。”
蕭闌夜出去之後，看了眼鳳九霄的背影，將房門輕輕關上。
鳳九霄輕撫著那畫像上的眉眼，眼睛漸漸變得通紅。
這雙眼睛跟父親一模一樣，還有兵書也是父親的最愛，是父親嗎？
為什麼這麼快又離她而去？為什麼不等等她？為什麼讓她再次錯過？
父親……
想起自己記憶深處的那一幕幕場景，鳳九霄的眼淚再也控製不住地滑落下來。
鬥大的淚珠一顆顆滑落，滴到那畫像上暈開畫上的染料。
鳳九霄立刻緊張地想去擦掉淚珠，可是畫像卻突然發出刺眼的光芒。
鳳九霄心猛地一緊，下意識地睜大了眼睛。
那耀眼的光芒之上，緩緩出現一個虛影。
鳳九霄驚愕地看著那個虛影，簡直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
那虛影和那畫像上的人並不太相似，隻是那一雙眼睛卻是一模一樣。
“九兒……”熟悉的縹緲聲音傳來，鳳九霄手裏的畫像“啪”的一下掉到了地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