鳳九霄就知道她會問這些，眼眸輕晃了下道：“這事說來話長。”
聽她像是要說很多話的樣子，鳳玄央稍稍坐起，一副準備認真聆聽的樣子。
“世人投胎轉世皆會忘卻前塵，可偏偏我沒有。”鳳九霄苦笑一聲，眉宇間竟是淒涼。
鳳玄央聽得瞠目結舌，她怎麼也沒想到她竟然還有前世的記憶，難怪她從小便是那樣的性子，還有她的眼神從小就是那樣的陰戾悲憤，似乎從沒有孩子般的天真。
“那你前世是天界的人？”鳳玄央更加好奇起她的身份來，依照那些人對她的尊重，她的身份應該不簡單吧。
“是。”話都說到這份上了，鳳九霄也沒什麼好隱瞞的了，“我原本是天界戰神鳳鈞逸之女，戰神府的大小姐，所以他們才會那樣稱呼我。”
鳳玄央再次驚到了，鳳鈞逸她自然是知道的，曾經天界的戰神，那是唯一能和夜闌抗衡一二的人物，是崇徽手裏最鋒利的一把尖刀，砍敵無數，戰功赫赫，最後卻因為通敵叛亂被誅殺。
聽說他的夫人，和一雙兒女也都慘死，原本赫赫有名的戰神府也隻剩下一個義子，因為娶了天界的公主而得以保全性命，還繼承了戰神之職。
“你父親……”鳳玄央皺眉看著鳳九霄想說什麼，卻又不知該如何開口。
知道她想問什麼，鳳九霄倨傲地抬起下巴：“我父親一生光明磊落，忠心耿耿，從未異心，更沒有通敵叛亂，是崇徽他嫉妒我父親有戰功，得人心，害怕我父親功高蓋主，害怕他帝位不保，所以才會以莫須有的罪名陷害我父親。”
鳳九霄越說越激動，想到母親的身首異處，父親的魂飛魄散，小七的泣血而亡，她的眸中瞬間湧起滔天的恨意：“當年他抓了我母親逼我父親就範，我父親以死自證清白，可是那崇徽卻依舊沒有放過我跟弟弟。”
一席話說完，鳳九霄已經雙目血紅，她與這崇徽有著不共戴天的血海深仇，總有一天，她會找他報仇。
鳳玄央看著她這般樣子，也是一臉感慨。
自古皇權害人，帝皇的猜忌從來都是最可怕的利刃，從古至今有多少的冤魂死在這樣的刀下。
尤其是這崇徽出了名的心機重，心眼小，鳳鈞逸那般得人心，又有赫赫戰功，他自然是怕的。隻是他殺了鳳鈞逸夫婦還不夠，竟然連人家的孩子都不放過，真的是心狠手辣了。
鳳九霄斂了斂心神，看向鳳玄央：“皇祖母放心，霄兒跟崇徽的仇是霄兒自己的事，霄兒絕不會連累鳳族，連累皇祖母的。”
“傻孩子。”鳳玄央笑著拍了拍她的手，“什麼連累不連累的，你現在是我們鳳族的皇女，我們自然是跟你站在一邊的。”
鳳九霄皺眉：“可是……”
崇徽掌管天界幾十億年，勢力非同小可，小小一個鳳族是遠遠敵不過天界的。
她一直不想將她們牽扯其中，可她終究還是連累了她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