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還沒回答我的問題。”封謙南淡漠的眸中，隱隱露出一絲絲迫切。
如果是封家徹底沒落了，邢堪集團倒閉了，封謙南失去所有金錢和勢力，她會不會對他對她所做的事情報複，這個問題，婁初涼沒有想過，也不願想。
這麼多年，封氏集團就像是一顆參天大樹，庇佑著安市在國際上的知名度，許多國外的廠商，都是因為邢堪集團才知道的安市。
也是被邢堪集團拒絕了投資，才有了大批百萬千萬以上的注資，落入其他安市小集團裏。
因為邢堪集團注資，都是用億計算。
這個企業從她小時候開始，就覺得會是個永恒的神話。
縱使時過境遷，一家一家企業倒閉，一家一家新企業開啟，她也不覺得邢堪集團會倒。
邢堪有能幹的封父，有厲害的封謙南，怎麼可能會倒呢？
封謙南這麼問，絕對是試探她的。
婁初涼想到這裏，微微握緊拳頭，“這個問題，我沒辦法回答你。”
這個問題，她不想昧著良心回答。
事情沒有發生，她不確定她會做出什麼選擇。
如果現在她說不會，等有一天，封家真的倒了呢？
她能保證對封謙南所做的那些事情，全部釋懷？
封謙南聽到婁初涼的回答，忽然就笑了，冰冷的麵龐掛上一抹冷冷的笑意，“這就是你的答案？”
而後，不等婁初涼繼續說什麼，顧自又繼續開口，“婁初涼，封家，要倒了，邢堪集團內部高層吃裏扒外，變賣公司機密，竊取了公司所有的資金，現在公司四麵楚歌，沒有了資金的周轉，不出三天，就會被銀行催債，然後宣布破產。”
這一大段話，婁初涼一開始聽著想笑，越聽到後麵，眉頭皺的越緊。
她試圖想從封謙南眼神裏尋找開玩笑或者騙人的痕跡，卻絲毫都找不到。
“怎麼可能？你騙我的對吧？”婁初涼嚴肅起來，下意識回頭反握住封謙南的大掌。
封謙南冰冷淡漠的表情一點一點從臉上剝離，流露出星星點點的煩躁，“騙你，對我有什麼好處？”
“我不信！”婁初涼心裏有些慌了，一把放開封謙南的大掌，站起來，拿了衣服直接進入衛生間。
封謙南冰冷著臉坐在床上，俊眸裏閃過一絲淡淡的傷痛。
婁初涼換好衣服出來，封謙南已經不在房間裏了。
昨晚因為睡著了，封謙南直接帶她回了他的別墅。
今天也已經是第四天，是她理應回到封家住的日期。
婁初涼拿了手機下樓，包包以及昨晚收拾的文件，全都落在了公司。
封謙南正坐在餐桌前吃早餐，長桌對麵擺著另一份餐點。
婁初涼坐下，安靜的吃，期間不敢與封謙南對視。
早上封謙南對她說的那些，太讓她震驚。
令她更費解的是，就算封家要落敗了，為什麼封謙南要問她是否想送他去坐牢。
難道是在暗示她，封家倒閉了以後，告他，讓他去牢裏躲避這一切的失敗？
婁初涼想到這個可能性被嚇一大跳，一口牛奶噎在喉嚨口，惹得連連咳嗽起來。
封謙南急忙放下手中的早餐，走到婁初涼身邊為她輕柔拍背。
餐廳裏沒有外人，婁初涼滿麵驚恐。
這個男人私底下怎麼忽然變得對她那麼溫柔了？
封家真的要倒了？
而他這是在火速收買人心？
“慢點吃，時間還早，吃完以後我送你去公司。”封謙南意外沒有霸道讓婁初涼請病假不要去上班。
婁初涼心一點一點沉落下去。
這不是封謙南的風格，封家不會真的要倒了吧……
八點半，封謙南準時出門。
婁初涼跟在封謙南身後，默默上了車後座。
封謙南就坐在旁邊不到二十厘米的位置，婁初涼卻覺得好像隔了一個世紀。
他安靜的太過詭異，周身散發的危險氣息也不知道在什麼時候，消失殆盡。
難道真的失勢了，所以連氣勢都沒有了？
婁初涼細心觀察封謙南的每一個舉動，然而沒一個無不在告訴她，封家出大事了，邢堪集團要倒閉了，封謙南馬上就要變成一個人見人踩的平民了。
黑色勞斯萊斯平緩在寬闊的馬路上行駛，婁初涼幾次想開口說什麼，最終都噎在嗓子眼裏，什麼都說不出來。
“到了。”封謙南終於開口，卻隻是提醒婁初涼，到她公司門口了。
婁初涼心裏有事，完全忘記了她正在去公司的路上，急忙握好了手機，下車。
車門關上，封謙南坐在車內嘴巴一開一合。
車子迅速駛離。
婁初涼莫名覺得，那輛以往充滿危險氣息的黑色勞斯勞斯此刻被濃濃的失落籠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