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有，你多想了，我和他已經說清楚了。”婁初涼急忙辯解。
她感覺到，如果溫明軒知道她此行前往，又被封謙南給……
一定會大怒，要把文件送到檢察院。
如果這份文件隻針對封謙南還好，針對整個邢堪集團，她怎麼能眼睜睜看著封家兩老的公司，就這麼倒了？
溫明軒顯然對婁初涼的辯解持有不信任態度，柔和的眸子一點一點變得銳利。
“那你怎麼上去一趟，衣服都換了？”
婁初涼抿唇，手不自覺抓住裙擺一角，“我走路不小心摔倒了，之前那件套裝裂開了，不能穿了，所以才換了一件下來。”
溫明軒眸子緊緊鎖在婁初涼臉上，自然能看得出來，婁初涼在說謊，心裏更加不爽，卻又不能一而再再而三表現的不相信她的樣子，隻能睜一隻眼閉一隻眼。
“那就好，我還以為他又欺負你了。”溫明軒擔憂的神情褪去，換上溫暖的笑意。
婁初涼十分喜歡看他這麼笑，如沐春風。
不過她還記得有正事沒有做。
“那份文件……”婁初涼小心開口。
溫明軒眉頭不適時宜皺了皺，視線落到婁初涼臉上。
“我想過了，如果要我不把那份文件上交給檢察院，而是交給你，可以，但是你還需要做一件事。”溫明軒語氣平緩，眼底裏除了對婁初涼的關心，什麼都看不出來。
“什麼事？”婁初涼心下一揪，感覺不是什麼好事。
“我明天會起訴封謙南謀殺未遂，以及強迫女性發生性關係，希望你可以出麵證明。”溫明軒說著，怕婁初涼誤會什麼，緊接著繼續道。
“我這是為了你好，如果不這樣做，不讓封謙南入獄，那麼封家東山再起的時候，他一定會對你實施報複，會再糾纏你，脅迫你的。如果他曾入獄，再出獄，就是三十年河東四十年河西，想再起來，就不容易了。”溫明軒的聲音，充滿了誠懇與關心。
婁初涼心裏莫名覺得有些堵。
這的確是個好主意，既不連累了封家，又能報她被淩辱之仇。
可是，封老爺子年紀大了，封家出那麼大的事情，股票動蕩，隻有封謙南，才能有精力鎮壓全場。
如果封謙南坐了牢，封家不一樣會麵臨破產危機？
婁初涼心緒在不知不覺中又變了。
一開始她借口是擔心封家兩老接受不了公司出事的事實。
後來有了隻懲罰封謙南的點子，她又在心底找借口，擔心封老沒辦法鎮住封家。
而且她也不敢想，為什麼，她會想護著封謙南。
腦海裏，全部全部都塞滿了這隻是出於對封家兩老的擔心的思想。
溫明軒見婁初涼滿臉的猶豫，不說話，伸手抓住她的手，另一隻手搭在她的手背上，“阿初，我知道你心善，和封謙南打小就一起長大，可是，現在，他變了，他一直在強迫你做你不喜歡的事情，傷害你，還傷害我，你必須要當機立斷，若是放過了他，日後他不會放過你的，他不會記得你的好的。”
婁初涼聽聞溫明軒的一席話，覺得有道理，可是，心裏，就是下不去決心答應溫明軒。
有那麼一股力量，一直在拉著她，一直在說，不行，不可以。
她想，這次封家麵臨的，不僅僅是偷稅漏稅的事情，還有其他很多問題，比如資金被掏空，高管帶著合同跑路。
很有可能封家會沒落，但是，有封謙南還可能再撐起來。
如果這個時候封謙南進去了，那封家就真的完了，僅憑封老一人之力，如何力挽狂瀾？
“不可以。”婁初涼忽然從口中吐出這三個字來，拒絕溫明軒的提議。
她決定，拒絕做壓死封家，壓死封謙南的最後一根稻草。
哪怕就算那份文件曝光又如何？
那是封謙南父親經手的，封謙南不會被連累，有能力的人，還是可以讓封家再輝煌起來。
這是她對封謙南最後的寬容，以後，不會了。
溫明軒溫潤的目光頓時變了，變得有些狠毒，一眨眼，又消失在眼底。
“阿初，你確定不出麵幫我證明嗎？”溫明軒目光幽怨，“我可是為了你好，我不能眼睜睜看著你，被他一直欺負下去。”
“我不會出麵的。”婁初涼握緊拳頭，既然下定決心，就不會改口。
溫明軒抿唇，拳頭握的咯吱作響，眼底裏卻還是帶著對婁初涼的關心，“阿初，我知道你心軟，下不去手，就讓我做壞人吧。隻要把那份文件提交上去，封家就完蛋了，到時候，他也就不能脅迫你什麼了，你放心，為了你的幸福做惡人，我心甘情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