婁初涼久久的,久久的震驚。
內心深處的恐懼,幾乎將她整個人吞噬。
原來封謙南說的最後一個選擇,根本一丁點預兆都沒有給她,直到發生了,她都沒有任何察覺。
直到結束,他將一切道出,才得知,她差點粉身碎骨。
她不敢想象,如果當時她不是出於心軟,到了法庭,出現在原告席上,結局會怎。
“你設局騙我?”婁初涼聲音中的顫抖掩藏不住。
這個可怕的惡魔,令她一度覺得多看一眼,都會覺得呼吸困難。
這種可怕的遊戲,也隻有他,能玩的起。
怪不得,怪不得……
婁初涼曾經想不通的事情,全想通了。
為什麼那幾天會經常看到封謙南疲憊?
是為了騙她相信他那邊出事了,故意裝的!
他這個人根本不會輕易在別人麵前流露出疲憊的一麵,無時無刻都是精神煥發的狀態,哪怕一夜未眠。
她隻以為是公司出事她真的累了,絲毫沒有重視這個線索。
怪不得大街上的巨大熒幕電視,從來沒有報道過邢堪集團出事的事情。
怪不得封家兩老,以及她父母一點風聲都沒收到,一個電話都沒往國內打。
還有公司白鷺鷺她們三個,一直逼著她介紹封謙南給她們認識,絲毫沒有任何異常,更沒有問過她,封家如何如何了之類的。
她以為她們是認為瘦死的駱駝比馬大,才堅挺著。
卻不想在外人麵前,封謙南,封家,一點事都沒有。
被騙的團團轉的,隻有她婁初涼,還有她的朋友溫明軒,以及夏婉寧。
多麼可怕的真相,
婁初涼狠狠捏了自己胳膊一把,痛的幾乎要尖叫,小臉皺成一團。
不是夢,她多希望這麼可怕的事情,隻是她的一場夢。
“我隻想知道你內心真實的選擇,何為騙?”封謙南唇角笑容未退,“就算是後悔,何必自己虐待自己?哪怕你就算站到法庭上,麵對封家,你覺得你的言論會有人取信麼?”
婁初涼此刻,很想後退,一直後退,離這個惡魔越遠越好。
可領子被拽著的她,隻能像個雕塑,站在原地,被迫與封謙南對視。
“你不可能就隻是單純告訴我這些吧,你還想說明什麼?”婁初涼顫抖著聲音,強裝冷靜,“或者說,你要告訴我,你給我的那份合約,是仿照的,真的還在你那裏?我們的關係沒有結束,一直一直,要互相折磨到半年之約年滿為止?”
封謙南本想好好和婁初涼說話,話到嘴邊,卻忍不住生生換成了譏諷,“原來你還算是有點腦子的。”
婁初涼深呼吸,重重深呼吸,強行忍住想要將封謙南撕碎的衝動。
她很清楚自己幾斤幾兩,自然不可能妄想能超常爆發,踹飛封謙南。
“封謙南,我以前隻以為你是個惡魔,霸道,卑鄙,可是現在,我現在覺得你,簡直是個混蛋,惡心,看到你,就像是看到街邊的一坨……”婁初涼話還沒說完,封謙南伸出兩支手指封住婁初涼的唇。
“你可以繼續罵,我不介意,但是你確定你一點都不好奇,今天到法院裏演繹了一場獨角戲的主角,怎麼樣了麼?”封謙南笑,依舊是笑,笑的令人心悸,脊背發毛。
婁初涼這才想起來,封謙南麵臨落魄的一切都是假的,那麼溫明軒送上門去碰封謙南的釘子,豈不是……
“你把他怎麼樣了!”婁初涼慌了,顧不得惹惱不惹惱封謙南,激動的一把抓住封謙南的衣領。
“你果然隻有在麵臨威脅的時候才會真正害怕。”封謙南笑容的背後,掩過一抹失落,婁初涼沒有發現。
“你別扯開話題,你告訴我,你把明軒怎麼了,他做的一切都是為我好,都是為了我,你要是生氣,就衝我來好了,他是無辜的!”婁初涼抓著封謙南的衣領,瞪大的眼睛通紅一片,像是隨時都能急出眼淚來。
封謙南聽到婁初涼為溫明軒洗脫罪名的說辭,差點笑出聲音來。
溫明軒為了她好,是無辜的?
開玩笑吧。
她知道溫明軒是什麼人麼?
就這麼護著他?
直到現在,她都還不明白,知人知麵不知心?
封謙南內心,再度因為婁初涼的言語,失落。
“他,出示虛假證據,惡意誹謗作為一名成功人士的我,行為極其惡劣,院方說,起碼要判半年吧,當然,如果我不追究,也可以當做這個鬧劇從來沒有發生過。”封謙南平複內心的失落,用平淡的語氣敘述這個事實。
但是,聽在婁初涼耳朵裏,就不一樣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