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時她剛準備升大三,而封謙南在學校考了研究生。
種種跡象表明,溫明軒的事情是封謙南找人做的,她一氣之下,出國留學。
整整五年,她與他形同陌路,整整五年,她對被無端派遣到非洲去的溫明軒的內疚愈演愈惡劣。
愛和內疚,其實就在一線之間,很多人都分不清楚,包括婁初涼。
她不能分辨愛到底是什麼,隻知道,她無數次告訴自己,她愛的肯定是溫明軒,不是封謙南。
直到現在,她還在心裏對自己這麼強調,可身體和一顆心,漸漸地開始動蕩不安。
她怕,她怕她壓抑許久的情緒爆發。
她怕倘若爆發了,對任何一個人都沒有好處。
甚至,也許,她會再經曆一次那樣的事情。
她不願意,不允許那樣的事情再發生。
胸腔中的情緒翻滾,又沉澱,忽的又翻滾,又沉澱,開始折磨她一顆本就受傷的心。
“今晚就能到家,你想什麼?生怕記者拍不到我們不合的畫麵?你是不是覺得事情過去了幾天,溫明軒就能逃脫法律的製裁了?製裁權在我這裏,你最好給我乖一點。”封謙南貼著婁初涼的耳邊,用隻有兩人能聽到的聲音,冷聲警告婁初涼。
他發現,不能對這個女人太好。
每次對她太好的時候,她都會蹬鼻子上臉。
將他的耐心踩在腳底,踐踏。
緊接著,封謙南沒給婁初涼接話的機會,想到了些別的,繼續道,“也許是我在廣柏島上對你太寬容了,但是我告訴你,當時隻是因為你爸爸出了事,我不想落井下石,才對你忍讓一點。當確認你爸爸沒有事的時候,你就該盡早認清楚自己的身份,你不是一個可以由著性子鬧脾氣的人,我喜歡女人撒嬌鬧小脾氣,不代表樂意看你擺著一張臭臉,你的大小姐脾氣乘早收一收,我一不高興,你爸爸的公司,溫明軒的前途,可就都毀了。”
封謙南是個沉默是金的男人,和外人多說幾個字都嫌多,但是以遇上婁初涼,或者關於婁初涼的事情,就忍不住……
有時候他剛說完一些話,就會後悔。
好比如說完這句話,看到婁初涼猛然慘白的臉,他馬上就後悔了。
衝動是魔鬼……
“我知道了,我心裏一直都記得清清楚楚的,不需要你提醒我。”婁初涼用同樣低的聲音,回應他。
重新挽上他的胳膊,笑顏滿麵的讓服務小姐幫她們把耳環和戒指都裝起來。
她還沒來得及看封謙南的戒指,戒指盒就被合上了,想必和她的女款的婚戒差不多吧,畢竟是情侶款。
封謙南有些於心不忍,低頭看了婁初涼一眼,她的小臉到現在還是慘白一片,也許是他那句話,太傷她的自尊了……
可明明這件事情就不是他的錯,封謙南是絕對不會對婁初涼先低頭認錯的。
他五年的心血還沒來得及嘚瑟夠,就夭折了,沒拆了這不識好歹的女人已經仁至義盡了。
他嚴重懷疑,這個女人根本就沒有心。
兩人一同擁著離開愛得美華的私人展品店,留給那個小狗仔一抹‘恩愛’的背影,汽車絕塵而去。
她們沒有掉頭回機場,而是繼續往裏行駛。
之後她才知道,封謙南是要帶她去拿婚紗。
試穿婚紗的時候,婁初涼多希望她胖了,穿不下了,導致婚紗廢了。
然,最後穿了以後,不鬆不緊,剛好貼身,就像是為此刻的她量身定做的一樣。
換下婚紗,這回他們是往飛機場去了。
之前他們下飛機的時候,機場上就不止停了封謙南一輛私人飛機。
機場內除了客機,起碼還停了四五輛小型私人飛機,擁有私人飛機的人非富即貴。
“我們坐客機回去?”婁初涼在飛機場裏找了一圈,都沒有找到封謙南之前那輛私人飛機。
封謙南還在氣頭上,根本不回答婁初涼的話,直接下車。
婁初涼沒有證件,沒有錢,什麼都沒有,要是被扔在這裏就悲劇了,隻能提著拿來的所有東西追上去。
如果她故意不拿這些東西,想上飛機?
別想……
封謙南是不會讓她有借口,把這些東西忘在這邊的。
婁初涼小跑著才能跟上封謙南大步流行的步伐,封謙南這次一點都沒顧忌婁初涼跟不跟的上,直接上了停著的一輛私人飛機。
剛好他上飛機的時候,婁初涼手裏的袋子鬆了,東西掉在地上,她半蹲下去撿。
一抬頭,人沒了……
麵前停著兩輛私人飛機,婁初涼看這兩輛私人飛機外形都差不多,也沒有印字母。
封謙南隻有可能上了這兩輛私人飛機的其中一輛,可是到底是哪一輛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