封謙南卻是睡不著。
他不知道他還能這樣擁有她多久。
永遠?
還是隻有幾個月?
甚至是隻有幾天?
他必須要去遙遠的地方出差,不一定什麼時候,甚至是能不能回來?
封謙南越想,越覺得舍不得她。
可是那個地方環境很不好,可能會很幸苦。
他不可以帶她去,也不舍得,帶她去。
哪怕是他再瘋狂的在乎她,再想把她隨時隨地困在自己的圍城裏,也舍不得。
第二天一早,封謙南就已經不在房間裏了。
婁初涼一起來,就看到了昨天那個文件夾。
它就這麼躺在床頭櫃上。
可婁初涼卻是一點看的興趣都沒有,直接將那個文件夾扔進了垃圾桶。
她寧可自己親自去醫院問夏婉寧,也不要看這些很可能是封謙南捏造的證據。
下樓,封謙南不在,趙亞雅又在醫院,婁初涼吃了早餐以後,想著給趙亞雅做一壺補湯。
她剛流產了,正是需要補身子修養的時候。
同時,她做多一點,就可以也給趙亞雅送一份。
做好補湯,婁初涼打開車門,小心翼翼的把兩個裝補湯的保溫壺放在副駕駛上,生怕不小心把保溫壺摔了,讓湯灑出來。
車子在醫院門口停下來,婁初涼找了個停車位停下,拎著兩壺補湯找到了夏婉寧的病房。
她沒有把兩瓶都拿進去,而是先把一瓶放在了護士站,不想讓夏婉寧覺得她這湯是順便送給她的。
“叩叩叩。”她敲門。
“是誰?”夏婉寧問。
“婉寧,是我,我給你送了些湯來。”婁初涼這麼說著,就推開病房門走了進去。
夏婉寧一看到婁初涼,就和看到殺父仇人一樣,眼底裏充滿了仇恨,“誰讓你來的,你給我滾出去!”
“我特別給你做了湯,想說讓你補補身子。”婁初涼端著保溫壺,給夏婉寧送過去。
夏婉寧一把將保溫壺拍在地上。
滾燙的湯立刻灑了出來,有的濺到了穿著高跟涼鞋的婁初涼的腳上,疼的她立刻跳開了兩步,眉頭緊皺。
“我讓你滾出去。”夏婉寧絲毫不關心婁初涼燙傷了,依舊是這麼冰冷的話語。
婁初涼覺得這樣的夏婉寧真的好陌生,好陌生。
她不由得想到了封謙南給她看的那些資料,還有說的那件事。
如果夏婉寧真的第一次還在,沒有懷孕,那她現在做的這一切,是為了什麼?
她想不通,同時,也很好奇,忍不住去想……
最終,她沒控製住自己,忍不住,就問出口,“婉寧,你讓我滾,我可以滾,但是有一件事情,我必須問清楚。”
“有什麼事情就問了,問了立刻滾。”夏婉寧不耐煩的對婁初涼擺擺手,滿臉都是對她的責怪和厭惡。
“昨天封謙南給我看了一份文件,我想知道是不是真的。”婁初涼想了好一會,才想到這個措辭。
“什麼文件?”夏婉寧似乎是不知道。
其實,昨天她就看過了,她怎麼會不知道呢?
她就是故意裝傻而已。
人生在世,不給自己留下後路,早晚有天會死得很慘。
“上麵說你還是第一次,不可能懷孕!是麼?”婁初涼就問了這一件事情,而後麵的她買通醫生之類的,她完全沒有問。
夏婉寧聽到婁初涼這麼說,頓時一下激動起來,從床上坐起,“你什麼意思!你覺得我拿我懷孕的事情,騙你是麼?”
“我不是那個意思,是封謙南給我的文件,我……”婁初涼看到夏婉寧這麼激動的樣子,覺得那可能真的都是假的,聲音小了下來。
“嗬嗬,你不是那個意思你會特地假借送湯來問我?你真有意思啊,想要讓自己心裏的罪惡感輕一點,就編出這樣的瞎話來,你是想騙誰?自欺欺人麼?”夏婉寧冷漠的嘲諷她,聲音尖利。
“我本來還想過幾天就原諒你,現在看來,沒有必要了!你立刻就給我滾,否者,我死給你看!”夏婉寧從床頭櫃上抓起一把水果刀來,威脅婁初涼.
“婉寧,你別衝動,別這樣,放下刀。”婁初涼被嚇到了,連忙想要靠近她奪刀。
“嗬嗬,我夏婉寧,怎麼就交了你這樣的朋友?虛偽至極,你給我滾出去,永遠都不要再來騷擾我,不然我真的,就死給你看,讓你知道我現在有多討厭你!”夏婉寧整個人幾近癲狂。
婁初涼害怕夏婉寧傷害自己,隻能退了出去。
將護士站的保溫壺拿了,送給趙亞雅以後,婁初涼就離開了醫院。
失魂落魄的回到家裏,她越發覺得封謙南那份資料完全就是假的,才會把夏婉寧刺激成那樣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