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15章(1 / 3)

“脫光……脫光……”一瞬間,她想起了剛才在鍾路青年會館裏的一段段簡短的對話,益尚那好似能讀懂人心的眼神一直浮現在她腦海。烏黑的冰球鎖定目標,猛烈地朝他背部襲來,隻聽見一聲深沉的響聲,冰球掉落在地上。看到他眼神突然變得粗野凶狠,文英頓時感覺到到他先前鋒利的眼神絕不是開玩笑的。

“事情似乎比想象中解決得更快……”

篤篤,益尚左右轉動脖子,發出咯吱咯吱的聲響。他咧嘴一笑,笑容似冰錐般冰冷,就在此時,他迅速移動身子,轉向已經在驅趕冰球到處跑的對手。隻不過幾秒的時間,他握緊冰球杆擊中冰球,迅速地朝妄圖逃跑的對手的小腿護具上猛烈一擊,冰球場上亂成一團。

眨眼之間。對手甚至連木愣愣站在那裏的文英也不放過,朝她撲了過來。文英隻得一個勁兒示意不要過來,拚命扔下冰球杆,摘掉手套,撒腿就跑。最後她幹脆扔掉安全帽,無緣無故就被拉扯進了群架中去。從圍欄那邊的坐席處傳來一陣陣謾罵和歡呼聲,以及裁判喧鬧的吹哨子聲,嗡嗡地在耳邊響起,頭頂上強烈的陽光十分刺眼。

這場比賽最終因為群體鬥毆而結束,兩隊共12名選手,每人受到了20分退場的集體警告,這種集體警告前所未有。但是,益尚的手抓著文英的後脖頸,她無法逃脫,隻好被拽著最先回到長凳處,坐也不是站也不是,一個勁兒直喘粗氣。可能是混戰時受傷了,左邊的胳膊處傳來一陣陣刺痛,但是現在不是查看傷口的時候,益尚的眼睛一直盯著文英。

“你……”

篤篤,他汗如雨柱,從頭上脫下安全帽,扔到一邊,張嘴說道。正在這時,傳來一陣急促的腳步聲,緊接著咚的一聲,他的後脖領被人抓住,背部狠狠撞在了圍欄上。

“你到底在想些什麼!”

治厚努力壓製自己的情緒,語氣低沉地甩出一句話。益尚低頭看了看治厚抓住脖頸的手,然後又抬起頭看著治厚。

“你怎麼能把比賽搞砸!”

他聲色俱厲,再次質問。但是益尚隻是閃爍著銳利的眼神,俯視著他,就在治厚再次呼喚他的時候,他終於開口了。

“大哥!”

“要麼別叫我哥,要麼把手鬆開。”

益尚瞟了瞟被抓住的脖頸,眼神淩厲,聲音卻和捉弄文英的時候一樣透著股悠閑的味道。

“剛才的比賽,我們拚死追趕才把差距縮小到1分。”

“不管是一分還是兩分結果都是輸啊。”

“比賽都還沒結束,你怎麼知道是輸呢?”

“在發現前麵是懸崖的時候得及時勒馬,難道不是這個道理嗎?”

兩人展開了一場神經戰,沒有硝煙卻火光四濺,勝範不知何時來到他們旁邊卻無法阻止,又也不能光站在那裏看著,急得像熱鍋上的螞蟻。治厚身後的文英如同石化了一般,隻是一個勁地眨巴著眼睛。

“大哥不就是那個哪怕明知道再往下走就是萬丈深淵,也還是會一直往前走的人嗎?”

治厚的話一針見血,此時的氣氛如履薄冰,連這短暫的沉默裏都帶著一股危險的味道。這話是對即使知道是條不歸路也不會退縮的益尚說的。而益尚則露出意味深長的笑容,像吟詩般慢慢地回答道:

“那說的是我……自己一個人的時候,後麵跟著很多人的時候當然不能去了,那可是懸崖。”

說完這讓文英一頭霧水的話,益尚微微揚起一側嘴角,把治厚的手指一個個掰開。不明所以的心情讓她不由地攥緊了拳頭。突然,益尚拍打著治厚的肩膀轉過了腦袋,目光正好和保持立正姿勢,拳頭緊握的文英相觸。他就盯著她,說道:

“我反正是給你們創造了這個不分勝負的局麵了,現在開始你們自己想辦法解決吧,我……”

他的眼睛眯成一條細線,嘴角噙著笑意,銳利的眼神一直鎖定在文英身上,他接下去說道:

“……我還得好好拷問別人一番呢。”

聽到了“拷問”這個詞,文英一下子全身起了雞皮疙瘩。可是,當看到治厚把安全帽和手套脫下來扔到地上,惡狠狠地轉過身來對著益尚時,她一個激靈,渾身的雞皮疙瘩掉落一地。

“哦哦!”

“……”

對上治厚的眼睛,益尚雙目微眯,眉宇漸漸皺起。

“洪近永是誰?”

“就是和金益尚前輩一起來的人嗎?現在就在那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