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24章(1 / 3)

文英幾乎是一路跑回住處的,益尚跟她後麵。就算進入了酒店門口,她也還是不敢看他,隻是微微彎著腰問候了一下後飛快地跑上了台階。她的腿一直在瑟瑟發抖,都不知道自己是怎麼回到旅館的。

昏暗的走廊已經安靜下來,文英在確認了房間號後,呆呆地站在門前,輕輕地摸著自己的嘴唇。從兩個人親吻的時候開始,全身就有一種麻酥酥的感覺,而且這種感覺現在還記憶猶新,仿佛現在嘴裏還散發從他嘴裏傳遞過來的苦澀的啤酒味.

她像打了一場仗似的,浮躁,心痛,激動……害怕,說不清楚此刻到底是一種怎樣的心情。

“怎麼還不進來,站在那裏幹嘛?”

就在這時門打開了,從裏邊傳來的聲音把文英嚇了一大跳。原來是勝範。

“還沒睡嗎?”

“和自己共用一個房間的兩個家夥都出去沒有回來,我能睡著嗎?”

“李前輩去哪裏了?”

“你還是先進來吧。”

不知道為什麼,勝範一臉的不滿,他先走了進去,文英也跟著進了門。她脫掉外套放在簡易的床上,正準備去自帶的浴室洗漱時,勝範說道:

“你從按摩館逃出來是因為和益尚哥有約嗎?”

勝範的疑問從腦後傳來,文英緊緊地閉了下眼睛,隨即又睜開來。她推測勝範可能在酒店入口看到他了。

“益尚哥可不是那種會隨便為了哪個人特意抽出空來的人。”

“那是因為……”

文英在轉身的同時,迅速想到一個借口。

“我有一個堂哥在上海,但是卻聯係不上他,金前輩說知道他的消息,所以我去了一趟他那裏。”

“在哪?”

“就是那邊,南京路那邊。”

“南京路的哪裏?”

“那裏,舞廳那裏。”

勝範的眼睛瞪得圓圓的。文英不知道他為什麼會這樣,不解地歪了歪頭。

“你是說就是那個好多白俄羅斯的舞女脫得光光的,在那裏跳舞的舞廳嗎?”

“這個……是的。”

文英拿不準主意能不能說出事實,隻是含糊其辭地說著。勝範沒有再說什麼。文英認為,對於這樣問東問西的勝範,還是躲開比較好,於是便悄悄地向浴室走去,就在這時,勝範說道:

“你看益尚哥有對那裏的女人感興趣嗎?”

這又是在說什麼啊?正悄悄偷溜的文英眉頭皺到了一起。

“我說的是,大哥在那裏有沒有好好看女人跳舞?”

“好像沒怎麼看。”

“那麼是說他隻對洪君你一個人上心了?是嗎?”

真的被他言中了。雖然不知道勝範出於什麼想法才會這樣問她,但是文英的臉“唰”地一下子變得通紅。她像丟了魂一樣害怕,擔心剛才親吻的事情被發現。

“是啊!對的!應該是那樣!”

“不……”

“難怪我從在船上的時候就覺得氣氛有些不尋常。不,從冰球比賽大哥跟著你過來的那天開始,我就覺得奇怪了。”

勝範看著臉紅的文英,仿佛確認了什麼一般,拍了拍大腿。但是文英還是沒有弄明白勝範說的話到底是意思,所以隻是一個勁地搖頭,沒法回他的話。

“大哥這輩子從沒認真看過哪個女人一眼,結果居然是被比女人還漂亮的洪君你給迷住了啊!”

什麼?怎麼回事?文英仿佛做賊心虛一般,耳朵裏縈繞的全是“你比女人還漂亮”“她被你給迷住了”這幾句話。

“啊!你腦子進水啦?瞎說什麼呢!”

文英用盡全力喊出這樣一句話來,勝範被她嚇了一大跳。文英地怒火一下子冒了出來,也不管三七二十一,生氣地轉過身用力打開了浴室的門,走了進去。要說作為男人唯一的好處,就是可以衝其他男人隨意地發火。畢竟女人們對男人發火的時候也隻是說幾句賭氣的話,若是突然大喊大叫的話,會顯得一點也不端莊,好像很沒有家教一樣。

“哎呀!什,什麼?為什麼你們都不讓我好好說話!我說的很明確啊,又沒有胡言亂語,不……可能跟事實是有點出入,但是也沒到荒唐的地步啊……哪有很荒唐……”

門外傳來勝範一個人嘮嘮叨叨的聲音。文英擰開緊閉的水龍頭,伸手接住了嘩嘩衝下的涼水。

“這輩子從沒正眼看過哪個女人……被比女人還漂亮的你給迷住了啊!”

水嘩啦啦地流向她的手裏,勝範的話一直回蕩在耳邊。特別是益尚說的“從現在開始我喜歡上男人了”這句話一直回蕩在耳邊。文英把臉埋進了裝滿水的洗臉盆裏,心撲通撲通地跳動,一個勁地顫抖著,她感覺自己難以理清這種越來越混亂複雜的感情。

“收下這個吧,有人交代酒店經理轉交給你的。”

用溫熱的毛巾擦幹臉上的水珠,文英剛走到房間裏,勝範就遞來了一個信封。文英在浴室的時候,勝範還一直嘀嘀咕咕的,沒想到就一會兒的功夫,他的心情就變得大好,開始哼著歌躺在床上翻閱起書來。

文英把毛巾平平整整地打開,拿到窗戶旁晾起來。她看見信封上寫著“洪近永”的名字,好像察覺到了什麼似的,趕緊拆開了信封。

“是我,你應該也能推斷出我為什麼會知道你住的地方。一直是熙庭把我的信轉交給你,托他的福,我也大致了解了你和家裏人的情況。對不起,你也替我向阿姨和叔叔轉告一聲,我真的沒臉見他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