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蘇雲君抬頭的時候盧遠謹就注意到了,看著蘇雲君的反應,心裏不由的泛起一絲苦澀。若是換做以前,蘇雲君肯定會很開心,吵著要看他送了什麼樣子的頭麵,然後邀他一起吃飯。
可是現在蘇雲君見到他並沒說話,連神色都有些閃躲,如何不叫他苦澀。
盧遠謹隻是看了一眼,隨即把情緒都放在心裏,順著蘇岩硯的話坐了下來。
“那鬆喬就叨擾蘇老相公和恩師了。”
蘇岩硯聞言笑了起來:“鬆喬什麼時候變得這麼客氣了,可是你爹沒事又說了什麼。”
這是在拿盧遠謹父親盧懷慎開玩笑,子不論父,盧遠謹自然不好說什麼。蘇岩硯見此不由又是爽朗的笑了起來,吩咐開席。
席間眾人話題不是恭祝蘇雲君冊封廣昌鄉君,就是問盧遠謹盧家的事。
蘇岩硯問了些盧懷慎的事,想起來順便問了下盧遠謹最近在忙些什麼,盧遠謹笑著回,最近在看前朝楚原的詩詞和定國策論。
蘇岩硯聞言點點頭,想起蘇邦彥的功課,不由的也問了幾句,結果蘇邦彥的回答,讓他先是沉默。隨後席上陷入一片詭異的寂靜。
就連沈家姐妹兩也是大氣不敢出。
就見著蘇老相公抓著筷子的手鬆了緊,緊了鬆,半晌才冷靜下來搖搖頭說道:“好好吃飯吧。”
心裏麵卻是不住的歎息,真是哪根弦搭錯了,自己孫子什麼德行自己怎麼會忘了。居然想起來問他功課,這不是給自己找氣受麼。
好在蘇岩硯也是為官數十載,早就練就了一副好脾氣,很快就想開了。兒孫自有兒孫福,我給兒孫看老屋,隻要品信不壞就行了。
倒是很成功的把他兒子氣到了,吃完飯蘇廣濤直接把蘇邦彥拎到外書房。
後來聽那晚守在外書房伺候的小廝說,老爺跟少爺在書房裏,一頓乒乒乓乓的,期間伴隨著少爺的慘叫和老爺的怒吼,足足有半個時辰。
在留香居用完晚宴,因為老夫人高興,喝了些酒吃的比較晚。
等吃完飯,老夫人也沒再留蘇雲君她們說話,蘇雲君和沈家姐妹都各自回屋休息。
華氏不放心蘇廣濤和蘇邦彥,追著去外書房,剩下蘇子衿和蘇雲君結伴回去。
一路上姐妹兩有說有笑的,走到九曲回廊的時候,原本還在說著話的蘇子衿頓時噤了聲。用手肘捅了捅蘇雲君的胳膊。
蘇雲君這才看到本已經告辭的盧遠謹,此刻正站在九曲回廊外的景中庭裏。
見著蘇雲君和蘇子衿過來,盧遠謹笑著開口。
“原本是要走的,突然想起來前些日子得了兩支上好的簪子,本是要送給你們的卻是忘了,索性就在這等等。”
蘇雲君姐妹兩都不是傻的,若盧遠謹真的是要送什麼簪子,隻管讓下人送過來就是,何必大半夜的站在這。若是讓別人知道了,還要惹人非議。怕是有什麼話想說才是。
蘇雲君當即笑著應道:“雲君謝過鬆喬哥哥,鬆喬哥哥可還有什麼事麼?”
盧遠謹聞言先是一怔,其實他不過隻是想見見蘇雲君,哪裏真有什麼事。而且他心裏的事,也不能說與她們聽。當下搖了搖頭,從懷中取出一個錦盒,打開立麵是兩支上好的羊脂玉的簪子,遞給水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