倒是陪坐在一旁的韋玉兒見著,連忙站起身來:“祖母,玉兒去送送表妹吧,順便去請了祖父和相公進來吃飯。”
聞言華老夫人點點頭,韋玉兒忙熱絡的上前,扶著蘇子衿,轉身出了院子。
等蘇子衿走了以後,華老夫人讓所有人先去西次間等著,獨留了華氏在屋子裏。
不由冷聲問道:“這是怎麼回事?”
聞言華氏見著沒有旁人,隻有母親,兩行清淚落了下來。
無論是蘇雲君還是蘇子衿,都是她身上掉下來的一塊肉,手心手背她都是心疼的,現在卻為了一個男人成了這般。
便將蘇子衿和盧遠謹的事情全都說了出來。
華老夫人聽著,不由厲聲斥責道:“糊塗,子衿糊塗,你也跟著糊塗了!”
華氏聞言看著華老夫人紅了眼圈:“娘,女兒也不想看著子衿傷心。”
“那你就能看著雲君難堪?”華老夫人不由問道。
頓時讓華氏啞口無言。
“往日你總是偏疼雲君,讓子衿這個做姐姐的處處要讓著雲君,便就是錯的。那時候我就與你說過,她們是姐妹互相照應是應該的,但是從沒有說子衿大就該讓著雲君,可是你不聽。當初讓子衿受了多少委屈,現如今你便就是讓雲君也受了多少委屈,如今子衿當著這麼多人的麵,如此對待雲君,蓁娘你就沒有好好想過麼?這到底是因為什麼嗎?”華老夫人語重心長道。
聞言華氏低頭不言,隻是眼淚順著眼角不斷的往下落。
華老夫人見此長歎一口氣:“你的脾氣,對待兒女向來是她們高興便就依著她們,廣濤也是慣著你,當初你覺得幾個孩子都懂事,那時候不是因為你教的好,而是這些事情沒發生。子衿現如今能對雲君如此,也是你造成的。”
“娘...”華氏聲音微微有些哽咽的看著華老夫人:“子衿已經嫁給鬆喬了,一切都沒法去改變了啊。”
華老夫人聞言卻是板著臉:“這就是你的想法麼?子衿嫁給鬆喬受了委屈她就該這樣對雲君麼?蓁娘你好好想想,現如今子衿為什麼會變成這樣,你心裏沒數麼?若不是你們縱容,她能做到這個地步麼?”
“你覺得子衿已經嫁給鬆喬了,鬆喬心裏沒她,她這一輩子就是委屈的。為了子衿哪怕讓雲君跟著委屈委屈也無所謂是麼?”華老夫人說著伸手替華氏攏了攏額間的碎發:“蓁娘,無論說子衿嫁入盧家是什麼情況,這是她自己選的,幹不著任何人的事情。就算有苦果也得她自己去承擔,就是你們一味的可憐她,一味的縱容,她才會變成現在這樣。現如今先不說旁的,就是這當著外人的麵,這般不給雲君臉麵,在華家還好,若是被外人看到,盧家能容下這樣的子衿做當家主母麼?”
華氏聞言沒有說話,她心裏何嚐不清楚,隻是每當看子衿麵容憔悴,對著自己妹妹眼神很是防備,她就忍不住心中難受。所以在老夫人偏疼她,並且把過錯都推給雲君的時候,也是睜一隻眼閉一隻眼。
隻是沒想到現在卻演變成這個樣子。
華氏嘴角動了動,剛要開口,就聽著丫鬟慌慌張張的跑進來:“老夫人,蘇夫人不好了。”
聞言華老夫人看向門口,就見著是在外院伺候的丫鬟,不由眉頭微皺:“怎麼了?”
小丫鬟跑的太快臉漲得通紅:“老夫人,大表小姐出事了,馬車剛出門在長蔭街被撞翻在地上,大表小姐為了保護表姑爺被驚馬踩在肚子上,現在安置在客房。”
華氏聞言隻覺得腦子仿佛被雷劈了一樣,頓時蒙了。感覺心髒都停止了,連著呼吸都跟著不順暢,看著華老夫人,神色有些呆滯。
聽到小丫鬟的話,嘴唇哆嗦著問道:“子衿人呢?”
聞言小丫鬟戰戰兢兢的開口:“現在在外院,老太爺已經命人去請太醫了。”
話音還沒落,華氏已經站起來,顧不上華老夫人,失魂落魄的往外院衝去,頭上的發簪落了也不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