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鈺見他落敗竟一點也不悲傷,反而比自己勝利了還要高興,不由微微有些驚奇,更對這齊危的胸襟表示欽佩。
趙四狗見狀,神情依舊淡然,隻微微拱手,對著齊危道了一句“承讓”。
看著這一臉稚氣、年齡隻有十五六歲的四弟言語卻如此簡練和老城,李鈺心中隱隱有些心痛,若非他自小經曆了太多苦痛,是斷然不會這樣子的。
王北川見齊危如此興奮,知他也不是一個無賴之人,因而開口道:“好了,這一個條件我們答應了,幸不辱命也完成了,那第二個條件是什麼呢?”
劉鋒見眾人望著自己,轉頭望著齊危,用眼向他詢問,齊危點點頭,卻沒有說話。
見此,劉鋒對李鈺三人道:“這第二點嘛,倒也簡單,便是要委屈一下趙小哥,讓我們將他綁縛此處,等你們上山搜人之後再行放還。”
李鈺和王北川聞言,齊齊大怒,還不待劉鋒話音落地,便大聲道:“不可能!(休想!)”
齊危見他二人神色堅決,收起之前的興奮之色,歉然道:“三位壯士切莫擔心,我們這般做,僅僅是為了眾兄弟的安危著想,隻要你們遵守這壺梯山的規矩,我以性命擔保不會傷害趙小哥一根毫毛。”
李鈺雖見他說得有理有據,但還是難抑心中怒意,且不說他們見了趙四狗的箭術會不會心生覬覦之心,而用此法迫他交出箭技之法,僅僅是要綁縛這剛結拜的四弟,那便是極大的侮辱。
因此他也不管什麼禮節了,憤憤道:“哼!齊大哥未免欺人太甚,我兄弟三人雖然勢單力薄,卻也並非任人宰割之輩。”
說罷,伸手握住掛在馬鞍的長刀,隻待一有異變,便會突施辣手。
王北川見到李鈺表現,麵上微微一讚,也緊握手中巨斧,怒目瞪著山上眾人。
劉鋒和齊危對望一眼,臉上微有無奈神色,還是齊危開口道:“國有國法家有家規,我壺梯山眾兄弟雖然隻是一介草寇,但也有自己的規矩。若這般讓三位壯士大搖大擺地闖上山去,以後道上的兄弟該怎麼看我壺梯山兄弟?我見三位都是英雄了得之輩,才這般網開一麵,還請爾等好生思量。”
說到最後,語氣之中已經沒了多少恭敬,擺出了一副公事公辦的態勢。而原本將箭放下的十幾名山匪有微微將弓箭抬起。
李鈺已知此時局勢有些僵持,但他也是經曆過大陣仗的人了,怎會讓自己的兄弟受此大辱?
見到山上眾匪又將弓箭抬起,也噌的一聲拔出鞍上的長刀,腕上一抖,舞了個刀花,沉聲道:“如此,我三兄弟即便血濺此地,也要領教一下各位好漢的高招了!”
語聲厲厲,再也沒有半點客氣。
身旁的王北川也早已將板斧握緊,隻待一個不對便要大殺四方。
齊危見此,臉上浮現出冷色,顯然也不願多說廢話。
劉鋒看看齊危臉色,也不猶豫,右手慢慢抬起,示意眾箭手瞄準。
一時十餘名箭手弓弦緊繃,全部對準場中三人,情勢已到了一觸即發的地步。
“好!我應了!”
正在此時,一直沉默不語的趙四狗開口大聲說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