見眾人麵顯急色,第五琦停頓了一會兒,緩緩道:“我們不知道孫孝哲將那些俘將關押在何處,但他府上的管家必然知道,如果我們從他身上入手,說不定可以找到一些線索。”
李鈺知道這第五琦早有應對,隻不過是在此賣了個關子,不由心中將他臭罵了一頓,但麵上卻和緩道:“若第大哥能夠助我等救出他二位,刺殺安賊,我們眾兄弟也不妨試上一試。”
這話李鈺明顯是留了後手,隻說試上一試,卻並未說一定成功,因為他心裏認定這事絕無成功的可能。
但第五琦聽來卻臉上一喜,道:“各位恩公請放心,刺殺安賊雖然凶險,但我們也留有後招,絕不會讓各位陷入死地。”
李鈺聞言不由心中好笑,尼瑪這是刺殺皇帝陛下呢,雖然是偽燕國的偽皇帝,但好歹也是堂堂的一國之君,說刺殺就那麼好刺殺?
這時一直凝眉不語的徐慕白終於耐不住開口道:“安祿山這反賊人人得而誅之,等救出二位兄弟,老子就是拚上性命,也絕不會讓他繼續禍國殃民的。”
李鈺微微皺眉,徐慕白這般說法,那便是抱著必死之心要去刺殺安祿山了。
依他言出必行的牛脾氣,到時說不得真的要陪他一起去送死了。
第五琦見徐慕白說得幹脆直接,臉上笑意更濃,道:“有徐兄弟這句話,何愁天下不能安寧?皇上,陛下,大唐有救了哇!”
說罷,他竟麵朝西方,撲通一聲跪倒在地,痛哭流涕起來。
李鈺見著他不停抽搐的背脊,雖覺有些滑稽,但又無比欽佩,想到在這亂世之中人人為求自保而奴顏婢膝,但卻又有那麼多忠義之士願為撥亂反正而舍生忘死。
雖說以他二十一世紀的眼光來看,古人不免有些愚忠,但誰又能夠否認他們身上寧折不彎的骨氣呢?
第五琦在地上痛哭一陣,緩緩站起身子,抹幹臉上淚痕,對眾人道:“雖然時間緊迫,但營救二位將軍之事還需我出去好生打點一番。這鴻源酒樓乃是我們討逆聯盟的秘密基地,現下你們不妨在此休整。但切記一點,各位若要離開酒樓,切莫一起行動,這城內羽林軍的狗鼻子可靈敏著呢。”
李鈺眾人現在對洛陽本也是兩眼一抹黑,更知想要營救高封二將絕非易事,因此也點頭答應。
見眾人並無異議,第五琦帶著一眾人沿著漆黑甬道又返回酒樓後堂。
酒樓早已為他們準備好了客房,在一處僻靜角落裏每人一間,兩兩相鄰,可以隨時照應。
待安頓好眾人,第五琦便帶著徐小三去了前廳,留下宋二娃在後招呼眾人。
待將隨身行李放在客房,眾人在宋二娃的帶領下,七彎八拐地來到前廳,上得二樓,找著一個角落裏的包房坐下。
包房裏擺著一張大圓桌,上麵放著豐盛的酒食,顯然也是第五琦命人提前安排好的。
宋二娃招呼眾人坐下後,也堅辭眾人挽留,掩上房門離開了此地,想來他自認為是個下人,不能和眾人同桌而食。
眾人執拗不過,也隻得由他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