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鈺拿眼掃過血影眾女,在十八名女子中努力尋找著朱紅雪的影子。
終於,在人群中央,他終於找到了那雙熟悉的鳳目。
鳳目靈動,也同時看著李鈺。雖然二人都是鬥篷罩著全身,但對彼此的身形和眼神都十分熟悉。
朱紅雪眼珠微微轉動,示意他自己沒事。
李鈺見朱紅雪並未受到控製,心下不由一喜,至少在這群狼環視中,自己還有一名可以信賴的戰友。
此時李豬兒也終於緩過神來,定定望著無心法師,不解道:“法師,不知你這是何意?”
“哼哼!”無心法師聽他一問,冷哼道:“何意?我倒很想知道你是何意?”
說罷,隨手一扔,兩張錦帕便被摔在李豬兒臉上。
李豬兒連忙將錦帕拿在眼前,顫抖著雙手展開,不正是之前李鈺和馮二各有的那份帶血錦帕麼?當時這錦帕還是鬼九拿出。
看著這兩張錦帕,李豬兒更加疑惑,諂笑著向無心法師道:“法師,這不正是我們商議好的麼?挑起金翎衛內鬥,然後你好徹底控製陛下。”
聽到李豬兒這般說法,無心法師臉上笑容更盛,伸手拍拍李豬兒寬厚的肩膀,冷聲道:“哈哈哈,你李豬兒倒是會演。那我且問你,這金翎衛最後為何又沒有內鬥?卻是聯手圍了這長生殿?”
也不知是因為被無心法師拍得重了,李豬兒身軀一抖,兩張錦帕從手中滑落在地,顫聲道:“這這這,估計是陛下他識破了我們的計謀。”
“好好好!”無心法師連道三個好字,才壓低聲音,將頭抵在李豬兒麵前一尺,笑著道:“的確是陛下早有的安排。”
聞言,李豬兒神情一鬆,但下一刻,卻又全身一緊。
隻見無心法師彎腰將地上錦帕撿起,話鋒一轉,問道:“不過,這金翎衛卻又從哪裏撿到這物什?”
邊問,便將錦帕拿在李豬兒麵前掃掃。
“這這這……”
一問落下,李豬兒再也無話可答,支支吾吾半天接不上一句話。
聽到這裏,李鈺終於清楚本該反目成仇的金翎衛兩派卻又為何一團和氣。
原來全是李豬兒在這其中起著至關重要的作用,他先假意在無心法師麵前用計挑起金一和馮二兩派的矛盾,讓無心法師確信金翎衛必然內鬥。
但另一方麵,他又趁無心法師不在,想著法子將這兩方證據泄露,意圖將金翎衛的矛頭引向自己和無心法師。
見李豬兒不說話,無心法師圍著他轉了一圈,又道:“你也太小瞧本座的手段了。如果我沒有十足把握,怎麼可能孤身來這洛陽?如果我沒有超凡手段,又怎麼可能與你這閹貨、與阿史那這老狗、與姓安的一窩老小共謀?”
無心法師每說一句,李豬兒的身軀便矮上一截,等他全部說完,李豬兒便撲通一聲跪在無心法師身前,眼淚鼻涕呼啦啦流了一臉。
李鈺他堂堂安祿山的第一內臣,在曆史上好歹也是生殺安祿山性命之人,卻沒想到現在是這般沒有骨氣。
看到李豬兒跪伏在地,無心法師臉上終於顯出滿意笑容,一雙大手拍拍李豬兒的頭,才繞到李鈺身前,冷冷道:“現在,你可以告訴我隱龍何在了麼?”
見了這前後一出好戲,李鈺心思靈動,哪裏還不清楚無心法師之所以將朱紅雪等眾血影帶到殿內,目的便是威脅自己。
連堂堂李豬兒隻跪大燕皇帝安祿山一般的人物,都乖乖痛哭流涕般地跪在自己腳前,他一個小小螻蟻,又有什麼資本嘴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