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十三章 滄海一粟(1 / 2)

真氣運行處,李鈺隻感覺體內各處經脈盡皆被什麼東西牢牢堵塞。而在他小腹內,真的好似有活物爬動的感覺。

藥宗藥宗,既能用藥又能使蠱,李鈺無奈下與一身是毒的醜女小玲對了一記重拳,本以為憑著他隱龍的奇異體魄可以百毒不侵,卻不想毒藥毒蠱在那一拳之際早已侵入體內。

藥是毒藥,蠱是活蠱。

判明體內形勢,李鈺不敢讓南霽雲碰觸到自己身體,掙紮起身借著要上茅廁的幌子,捂著肚子慌慌張張來到角落處用大木桶做的馬桶旁。

好在雖然這是肮髒潮濕的水牢,但起碼的羞恥之心還是有的。木桶周圍拉起一圈布簾,免得自己在享受人生一大快事時被無良漢子將所有老本底細都給窺個幹淨,畢竟男人除了時間長短可以炫耀外,便是那家夥的尺寸大小可供討論參考了。

將破爛的布簾拉起,李鈺一屁股坐在木桶前的那塊供人墊腳的木板上,盤膝放手,雙眼緊閉,緩緩將急促的呼吸調至平穩狀態。

如果沒有南霽雲那一番解說,李鈺或不會有此般緊張,但知道身上極可能中了統治苗疆百餘年的第一宗門藥宗的毒藥活蠱,哪裏還敢掉以輕心。

全神運起從南霽雲體內收回的真氣,混合著體內新滋生的真氣,緩緩引導這盈不能一二的可憐真氣在丹田處彙聚。

因為他此時能明顯感覺得到,那些蟲蟻噬咬爬行的路線正是從七經八脈向他小腹處的丹田聚攏。而丹田處,早就有無數奇異麻痛之感叢生,顯然那裏早有蠱毒在一步步攻城略地。

李鈺本想引導七經八脈中殘存不多的真氣向丹田衝去,奈何經脈中被那些蟲蟻堵塞,根本不能容許一絲外力支援陷入包圍之中的丹田。

不得已,李鈺隻有放棄任何其他希望,嚐試利用丹田內殘存的真氣發動絕地反擊,期望能夠來個由內而外,點散為麵。

直至此刻,李鈺還猶如夢境,不太相信武俠中描寫的那些場景會發生在自己身體裏。

但現在的切身體驗卻明白無誤地告訴著他,這根本不是夢境,武俠也絕非胡編亂謅,一切皆有根尋,自己體內正在經曆一場決定生死的天人交戰。

這戰事的凶險,恐怕並不能比他穿越來此所經曆的任何戰陣顯低。

因為此刻,他已經明顯感覺到攻向丹田的蟲蟻之感愈來愈濃烈,好像那些蟲蟻在有源源不斷的後援,在前麵還在進攻的同時,後援卻已早早趕至。

而自己原本就不是很多的丹田真氣在越來越密集的攻擊蠶食下,竟開始有了潰敗的跡象。

李鈺大凜,瞬間猜到那些蟲蠱極可能有極強的繁殖能力,在前麵蟲蠱進攻的同時,後麵卻在快速的繁殖成長,待前方犧牲掉微不足道的一波之後,後麵便又多出了數以倍計的新生力量。

有此料想,李鈺本就已經信心全無的鬥誌瞬間垮塌,知道自己即便再怎麼努力催動丹田真氣反擊,不過是加速那可憐真氣滅亡的步伐。

要想徹底擺脫此等危局,隻有如那些蟲蠱一樣,體內有源源不斷的新生力量加入戰鬥,否則必然隻有真氣耗盡,七經八脈徹底讓那些蟲蠱占領破壞,進而身軀也隻成為一具千瘡百孔的骷髏才會停止。

雖然想得明白,但此刻李鈺卻連喊叫都不能夠,即便是想叫南霽雲來和自己同嚐此般滋味也已是妄想。

徹底沒了外援的可能,李鈺知道要想擺脫現下危局,除非奇跡的發生。

無數蟲蟻噬咬爬行之感終於彌漫全身每一寸肌膚,即便是頭皮、耳廓、嘴唇和眼角,都好似有千軍萬馬踏過,鑽心的疼也終於徹底覺醒,一遍遍密密麻麻地抽打李鈺的痛感神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