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鈺見水清月將該說的都說了,知道多說無益多勸無用,也就打消了苦勸的念頭,環目一掃,看到角落裏仍舊默無聲息躺著的那名啞子,向水清月問道:“清月哥哥對這裏的事情如此熟悉,當清楚那人是何來曆吧。”
水清月順著他的目光看去,隻見到一個蜷縮的背影,搖頭道:“這囚牢裏的人,一個趙老栓一個竹竿,都是馮天寶安插在這裏的奸細,卻不料給你三兩下收拾了。而那人,說實話,若不是當夜你出手驚動了他,我尚不知道還有如此高手在這裏。當然,他現在已經是廢人一個,對敵人已經失去了價值。隻可惜他是個啞子,我們並不能從他口中問出半點信息。”
李鈺聽水清月也是茫然不知,更知此人來曆定不簡單,隻是摸不清楚他來此到底有何目的。但不管怎樣,他現在已經徹底淪為廢人,對他們自是沒有什麼威脅。
水清月算算時辰,彈身而起,向李鈺和徐慕白道:“既然今晚爾東流已經為你做好了安排,那我也有必要去做好安排了。小鈺放心,一切都有清月哥哥在。馮天寶別想傷得了你,孫孝哲也別想傷你,鄭善克,哼哼,會咬人的狗可不止馮天寶,真正咬人的狗是不會叫的。”
李鈺聽到水清月多次用狗自喻,心中滋味難明。此時又要在終人手中護住自己性命,且是在取得鄭善克的信任下,其難度可想而知。若是一個行差踏錯,水清月的報仇大計不僅會泡湯,就是他自己也必然是萬劫不複。
徐慕白顯也是頗不習慣水清月這樣的說話方式,有意打破沉悶氣氛,起身道:“小白臉你要是條狗,那一定是主人特別寵愛的狗。不像老子生就長得粗鄙,想給人做狗都沒得份兒。沒辦法,老子隻能做蠻熊了,嗬嗬……”
水清月見到兩人麵上表情,難得露出輕鬆一笑,聳聳肩道:“時辰不早了,我得去做安排。”
話落,踱步在向黑暗中走去,待身影快要消沒不見,水清月的聲音悠悠響起:“哦,對了,今夜三方會麵地點,便是名為鯤鵬的大型船上,這船,恰好是經我打造的大型水輪船。而在鯤鵬左側二十餘丈,便是鎖霧船。”
這聲音雖然悠悠,但李鈺和徐慕白卻聽得非常清楚,並且是運用深厚內功傳音,能夠控製聽眾範圍,並不怕被別人聽到。
李鈺和徐慕白對視一眼,知道水清月這最後幾句話有兩層用意,一則告訴李鈺,他已做好了充分的準備,鎖霧在會麵船隻不遠,到時說不定便是李鈺的退路。另一層用意,便是用這運功傳音的本事告訴李鈺,他水清月的本事厲害著呢,犯不著為他擔憂。
徐慕白顯然也明白水清月的用意,大手拍了拍李鈺肩頭,笑道:“這小白臉露了這麼一手,老子倒不用為你擔心啦。”
李鈺雙目灼灼盯著徐慕白,一字一頓地道:“大哥一定要答應我,將他們順利帶到安全的地方。”
其實在李鈺心裏,他也並不清楚到底哪裏才是安全的地方。
徐慕白收起麵上笑容,鄭重道:“有橫江這樣的神舟,再加上水清月給明月妹子提供的那數十份解藥,我要再不能將他們帶出去,我就不配霸王花的名頭。”
李鈺臉上露出由衷笑意,握緊徐慕白的一雙大手道:“大哥放心,我飛天校李鈺的命,也不是那麼容易來取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