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衣老者見馮天寶不敢答話,冷哼一聲道:“狗東西,交出殺害家主的凶手,老夫可放你一馬。”
馮天寶聞言一愣,顧不得兩人麵上的凶光,辯解道:“殺害家主的,應該是九公子而不是我馮天寶,還望萬舵主明察。”
這黑衣老者是萬代,青衫老者自然就是千秋了。
萬代聽著馮天寶的辯解,麵上怒色湧現,雙手微動,平平無奇地向丈餘外的馮天寶推出一掌,馮天寶如遭雷擊,身體一個倒翻,跌倒在高台一側,麵上痛苦不堪。
這一招無人不驚無人不奇,皆因這看似平平一推,實則蘊含無窮氣勁,最關鍵是萬代在推出這一掌之前,早用氣勁將馮天寶牢牢鎖死,讓他明知有重手襲來,卻也隻能如呆頭鵝一般洗頸就戮。
躲在牆壁後的李鈺自認以他現在功力,可以凝聚全身真氣於雙掌,推出那一重手,但要做到舉重若輕平平無奇卻有些困難。如果再要做到預先用氣勁將敵人牢牢鎖死,那卻是根本不可能辦到。
由己推之,李鈺才知自己與千秋萬代這兩名老者的差距難以道裏計。有這兩個老怪物在此,李鈺更不敢貿然下手,直將低無可低的氣息再次壓縮。
而餘光瞥處,本來麵泛喜色的啞子見到兩名老者出現後,也頓時一臉頹色。
看來今夜,的確將是個漫長的夜晚,也不知水清月、南霽雲現下在幹些什麼,更不知身份難測的爾東流又在搞些什麼鬼,還有神秘消失的無心法師,這一次是否真的徹底消失。
李鈺急速思慮了一陣,神思重又回到廳中。
萬代教訓了一招馮天寶,眼角餘光瞥了一眼身旁靜默不語的鄭善克,悠悠然道:“別說老夫現在證據確鑿,便是沒有任何證據,老夫說你殺了家主,那便是你殺了家主。”
這話明顯是赤裸裸的倚強淩弱,但現下情勢如此,馮天寶又能到何處喊冤?他仍不死心,顫聲問道:“不知萬舵主有什麼證據?”
不待萬代回話,身旁的千秋雙手一拍,便聽廳外響起腳步聲。
不過片刻,一人閃身進入,恭首垂立在廳末。
李鈺見到那人,眼中閃了閃,繼而保持著先前的靜默。
馮天寶看到那人,麵顯疑惑道:“卿堂主,你怎麼到這來了?”
萬代哈哈一聲笑,道:“他是你的地堂卿堂主,卻也是我暗廳薛執事。”
“什麼?”
馮天寶一臉訝異,顯是不能相信自己的耳朵。
這時一直沉默不語的鄭善克重新回複他俊臉上的淡淡笑意,掃了一眼和嶽千山並肩凝立在不遠處的白依依,漫不經心地道:“你懂得在我身邊安插奸細,我又怎會放心你這半路裏殺出的野狗?不妨告訴你,你的一舉一動,從沒有逃過我的耳目。並且我還可以告訴你,你能夠在半年之內打造這麼一個聲勢龐大的水幫,若沒有我的暗中授意,你覺得可能嗎?”
馮天寶臉色陣青陣白,而遠處的嶽千山看著從來寡言少語醜陋不堪的卿歡,雙眼噴發出被出賣的怒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