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鈺此言灌注真力,響徹整個夜空。
吼聲剛落,狂刀魔將乎那兒一點小艇,從孫孝哲身後飛躍而出,大喊道:“小子找死!”
聲剛起,刀光便已掠空而起,高達四丈的大船在他眼中不過是一道小坎。
李鈺經過短暫的歇息,全身勁力回複大半,看到乎那兒一人一刀騰空而至,知道若被他欺上大船,隨後敵人將會蜂擁而至。
不容遲疑,他隨手將插在肩胛骨的羽箭折斷,將隱龍劍交在左手,頭也不轉對身旁的徐小三道:“守住船沿!”
徐小三渾身一震,向身船上還有戰力的眾人吼道:“抄家夥!”
李鈺來不及回目看還有多少人能夠站起身來抵抗,因為乎那兒已經堪堪將要躍上船頭。
刀光電射,乎那兒在距離船頭還有半丈距離時,將全身真氣灌注刀尖,遙遙將李鈺籠罩,勁力催動,真氣幻化漫天刀影從四麵八方向李鈺射來。
李鈺見此,手中隱龍劍橫胸一擋,隻牢牢護住心口要害,任憑其餘刀光紛紛擊在身體。
本就破爛的衣衫在如此漫天刀影下,瞬間絲絲碎裂,隻有片片麻布掛在身上,隨風搖搖欲斷。
而在破爛衣衫下麵,道道血口縱橫交錯,雖有汩汩鮮血,但李鈺心頭卻是暗喜非常。
在他看到乎那兒運刀放氣之時,便將全身經脈大張,丹田內靜默許久的那粒黃白氣團好似饑渴難耐地上下竄動。
當無數道如刀真氣擊在李鈺身上,皮肉之下的經脈便貪婪地將那些真氣一絲不剩地吸納體內,徒留皮肉之傷讓人誤以為他已遭受重創。
當然,此時的李鈺哪會讓乎那兒瞧出異樣,身軀在刀影擊中身體的刹那,便不停地左右劇烈搖晃,若非有隱龍劍的支撐,恐怕早已傾倒船頭。
乎那兒此招使盡,看到李鈺終於避無可避結結實實地遭受重創,麵上露出狂笑,從萬千倒影中一個擰身,已然躍升至與船頭齊平的三尺開外。
狂刀使出,劈頭便向艱難凝立船頭的李鈺砍來。
李鈺在電光火石間已將被吸納進體內的狂猛真氣強行壓製在經脈之中,在刀尖即將劈中額頭的刹那,突然腳步一錯,身子在近乎不可能的情況下平移半尺,早就蓄滿勢子的左手隱龍由下而上,攜帶千鈞之力迎向乎那兒的狂刀。
一聲爆響,兵刃交擊的火星差點將場中兩人的四目閃瞎。火星之後,便見乎那兒手握半截刀刃從船頭如斷線的風箏向下跌落,而船頭的李鈺身子踉蹌跌退六步,才堪堪拄劍穩住身形。
嘴角滲血,卻不再是偽裝。
狂刀魔將,果然名下無虛。
剛剛李鈺以有心算無心,李鈺身體內的奇異功法,將乎那兒由狂刀激射而出的真氣全部吸納,並壓製在經脈之中。
待乎那兒躍上船頭劈出那刀影之後的致命一擊時,他再將壓製在經脈中乎那兒的真氣又迅速導引而出,凝聚在隱龍劍身。
直到刀劍相交,李鈺吸納的狂暴真氣在他勁力催動下,瞬間由隱龍劍激射而出,與乎那兒狂刀上真氣劇烈碰撞。
這一招借力打力,正可說是李鈺久習太極的靈活運用。他雖不能憑借身體內的奇異功法將孫孝哲狂暴的真氣徹底吸收消化,卻可憑借功法的奇異,以彼之道還施彼身。
直至此刻,李鈺對體內那奇異功法的運用才可說有些得心應手,而絕非最初的不受控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