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慕白聞言麵上一愣,不明白老僧話中何意。
還待再問,卻看老僧離地而起,向著如來佛像彎腰施了佛禮,轉身對李鈺道:“今日施無畏印配合裴旻所留的玄天真氣,也隻能鎮壓施主體內邪物一時,若他日爆發,必將更加凶猛無匹。”
李鈺心中大驚,經過水清月和徐慕白的敘說,知道昨夜他掉進底倉後,體內發生異狀,二十餘名無心法師用來踩踏水輪機關的死士瞬間被他體內兩道黃白龍影汲取真氣,眨眼工夫便全部喪失生機。
如果當時踩踏水輪的眾人是徐慕白等人,恐怕其結局更難預料。
有此隨時可能發生的危險,別說圍在李鈺周圍的眾人會不會懼怕一夜之間變成死士,就是他自己也絕不願意容許這樣的事情發生。
勉力定住心神,誠摯向老僧問道:“大師可有根除此等禍患的方法?”
老僧微微一歎,道:“你本就命運不凡,後又搶奪天地氣運,才導致這難以收拾的局麵。道家所言,天地陰陽,各主一方,不曾想天下間竟會有你這等奇人?竟能將天地陰陽歸於一身,實在罕見。其實若不是你天生自有道家真氣護體,估計當日便已被反噬銷毀。”
李鈺聞言,略有恍然,想到自幼習練太極,體內隱有太極真氣護體,所以在和楊玉環一番雲雨後,才在一番掙紮後安然無恙。
若當時他隻是一名尋常兒郎,估計多半會爆體而亡。昨夜若非裴旻以一身道家真氣將出離體外的兩道龍影製服,估計其後果必然大出所料。
有這重重經曆,李鈺明白了什麼,向老僧道:“我體內這邪物,可是需要道佛兩家真氣方能製服?”
老僧聞言點點頭,喃喃道:“你體內所居,本是汲取天地陰陽之氣凝聚而成,因此隻有天地正氣方能懾服。普天之下,大概也隻有道佛兩家真氣一柔一剛,皆是天地正氣。故而道佛兩家真氣自能將此物製服。”
李鈺想起一事,又道:“我體內先有隱龍,後有金龍。隱龍與我自有一番機緣,但這金龍,卻是無意間出現,不知此物與我又有何關係?”
老僧聽他此說,麵現一抹神秘莫測的笑意,卻不答他,轉身緩步向殿外走去,邊走邊幽幽傳音道:“他日蜀中相見,一切自會大明,施主無需為這既定之事而掛懷。”
語畢,飄飄然已出了院門,再也不見半絲人影。
李鈺仔細回味他話中之意,和徐慕白對望一眼。
徐慕白此時雙眼精光灼灼,滿麵神光,與先前又有另一番模樣。
他呆呆望著消失不見的老僧,又回頭看看李鈺,粗聲粗氣地道:“這老和尚估計得了老年癡呆,說話雲裏霧裏讓老子摸不著頭腦。”
話音剛落,且聽身後轟隆一聲巨響,嚇得兩人身形一縱,躍出殿外,回頭看著大殿之內,卻見那尊兩丈高的如來佛像轟然倒塌。
灰塵彌漫,佛像碎裂,看著好不怪異。
二人又是一陣麵麵相覷,一時卻隻能閉嘴不言。
院外眾人聽到此間動靜,紛紛破門越牆而入,待看清兩人神色倉皇地立在殿門,均露出好奇神色。
李鈺率先反應過來,向著眾人道:“收拾收拾,大家上路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