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約一個時辰之後,蜿蜒的山路上陸續傳來熟悉的腳步聲。
朱紅雪和雷豹、袁老二領著百餘名兵卒一路上得山來,終於找到仰躺在廢墟上的二人。
雷豹和袁老二飛撲向李鈺,朱紅雪一把摟著徐慕白。
李鈺望著已哭成淚人兒的朱紅雪,嘴角邪邪一笑,再向徐慕白眨了眨眼。
徐慕白也瞧見李鈺戲謔的目光,麵上閃過一絲淫笑,繼而囁囁嚅嚅地說著什麼,逗得滿是淚光的朱紅雪撲哧一聲輕笑。
趁著朱紅雪用衣袖擦拭淚水的當兒,徐慕白向李鈺吐了吐舌頭,便有意無意地將滿是汙穢的腦袋向朱紅雪懷裏挪了挪。
李鈺邊笑邊被雷豹和袁老二左右架起。
舉目四望,化為一片廢墟的大雄寶殿之後,還有幾座小一些的偏殿。看那破損的樣子,應該能夠作臨時的棲身之所。
雷豹和袁老二架著李鈺,指揮眾兵卒仔細檢查那些廟宇建築。
經過前後幾撥人的連續搜查,確定再無危險後,才抬著李鈺和徐慕白,向正中的那座殿宇行去。
行得近了,才看清被灰塵蒙蔽的門匾上寫著“法堂”二字。
行進堂內,隻見中央設了一座高台,安放著案桌和法座,台下設著香案,兩側有蒲團列成的聽法席。
再看法座背後,一個巨大的翠綠屏風,上麵灰蒙蒙一片,但卻能夠看清畫的是一幅獅子吼圖。
眾兵卒一陣七手八腳地收拾,將灰塵滿布的堂內勉強收拾幹淨,雷豹和袁老二才將李鈺平放在高台下已經有些破爛的蒲團上。
而徐慕白被朱紅雪緊緊抱著,依偎在不遠處。
聽到李鈺輕描淡寫地簡單敘述,眾人才知今夜是何等凶險,現在能夠活著見到他二人,已算是僥天之幸了。
雷豹和袁老二對望一眼,清楚現在己方兩大高手身受重傷,而今梁山上的底細也不完全清楚,更不敢掉以輕心,快速地分派兵力,駐紮把守各處險要。
待所有兵力均被安排後,法堂內便隻有幾位頭領人物。
徐慕白由於損傷太重,已躺在朱紅雪懷裏沉沉睡去,任憑朱紅雪怎麼向他體內度入真氣,治療著全身各處傷痕,也無半點反應。
而李鈺卻阻止了雷豹和袁老二等人為他療傷。
自己事自己知。李鈺十分清楚,他不過是真氣耗損太過,經脈裏又有無心法師的古怪真氣壓製,因而真氣一時無法凝聚。除此之外,倒是沒有受到其他大的損傷。
以李鈺體內的古怪情況,除了自己一點點慢慢自愈修複,別人根本幫不上什麼忙,隻會平白耗損功力。
而徐慕白的情況,比李鈺糟糕太多。
除了經脈受反噬盡毀外,丹田氣海也徹底崩碎,更別說全身處處大傷小傷數不勝數。
如此傷勢,朱紅雪向他體內輸入再多真氣,也隻如泥牛入海,激不起半點波濤,除了讓朱紅雪心內感受到一點安慰。
無法,雷豹和袁老二隻得分坐李鈺、徐慕白以及朱紅雪兩側,為場中三人護法。
李鈺脫離險境,盤膝坐在蒲團之上運氣調息,體內的真氣終於一點點凝聚,開始在丹田盤旋遊走,繼而慢慢四溢到經脈之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