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鈺被天羅網牢牢綁縛,口中塞了破布,耳中塞了棉花,眼上蒙了黑布,除了身體能夠感受到一路顛簸外,耳不能聽,口不能言,目不能視。
更讓他鬱悶的是,自從他被天羅網罩住之後,他本來已經能夠收放自如的吸星大法竟然也無法施展了。若非如此,別說十幾個氣境中期以後的黑衣人,就是無心法師等人親來,也難以將他奈何。
看來這一張天羅網,的確滿含著不少古怪。
李鈺也不知道被扔在馬車隔板下的狹窄空間行了多久,一路磕磕碰碰暈暈沉沉,倒是迷迷糊糊睡了好幾個大覺。
終於,在他迷迷糊糊中,車馬的顛簸聽了下來。
過了少許,他便感覺到自己被人從隔板下扯了出來,拉拉扯扯費了許多功夫,跌跌撞撞行了不少腳步,突然感覺眼前一亮,蒙著雙目的黑布被人給解了開來。
適應了好一會周遭的光線,發現此時日頭當頂,已是正午。隻是他並不確定自己這是過了第二日的白天還是第三日的白天。
看清了時辰,眼角餘光終於注意到身側站著兩人。
他轉頭看去,赫然一驚,兩人之中,其中一人全身素白,瘦瘦高高,麵色蒼白,不正是在鴻源樓上一閃而過的鄭善克麼?
而與他並肩站著的另一人,自然是將他設計擒拿的蕭厲。按理說,此二人各為其主,本不該混在一起,現在怎會到了一處?
鄭善克本是素麵朝天,享受著頭頂和煦的日光。感應到李鈺投去的目光,淡淡轉頭,一臉欠揍的笑意,嘴唇無聲地翕動著,好像在說著什麼。
李鈺不知道他是否在說著什麼,眼角一掃,已看清正身處一座破敗荒蕪的寺廟之中,顯然他們隻是臨時歇息。
站在鄭善克身旁的蕭厲看到李鈺的表情,頓時反應過來,伸手將塞在李鈺雙耳中的棉花和口中的破布拔掉。
周遭的鳥叫風吹瞬間湧入李鈺的耳朵,讓他重新感受到武官正常的快樂。
這時,鄭善克的聲音響起:“李公子,咱們又見了,真巧啊。”
李鈺見鄭善克這俊美似妖的嘴臉,心裏萬分鄙視,更有一股要將他這張常常掛著陰邪笑意的女人臉揍個稀巴爛的衝動。
聽到他這麼說,嘿嘿一笑,漫不經心地道:“李某沒想到鄭公子如此思念在下。早知公子有如此雅好,該當讓我大哥徐慕白前來,他最喜歡你這細皮嫩肉的模樣。”
鄭善克絲毫不以李鈺的冷嘲熱諷為忤,依舊笑意盈盈地道:“既然李公子都落到了我們的手裏,姓徐的還能跑得了麼?哦,對了,還有你那些姘頭美嬌娘,想必品嚐起來,味道應該比依依酸爽很多。特別是那水靈靈的小孕婦,哈哈哈,玩兒起來當另有一番滋味吧。放心,等我們將他們捉住了,一定會讓你好好欣賞我陰陽合歡宗的雙修法門的。”
饒是李鈺涵養極好,聽到鄭善克出言侮辱血影眾女,特別是自己最為珍視的水明月,再想起水明月腹中失去的胎兒以及白依依所遭受的慘遇,頓時憤怒已極,破口大罵:“狗雜種,你弑父不仁,為虎作倀,奸邪惡毒,人人得而誅之。即便上天不收你,老子也會替天行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