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哈哈哈——”
那被稱作右護法的老者見李鈺死到臨頭,竟然還有心思開玩笑,眉頭微皺,蒼老的麵容上殺機一閃而逝,最後竟然配合著李鈺的笑聲哈哈大笑起來。
他一笑,李鈺的幹笑便即停止,雙目冷冷地盯著笑得全身顫動的右護法。
過了好一會兒,右護法的笑聲才停止,然後滿眼笑意地回視著李鈺,漫不經心地道:“既然堂堂隱龍都誠心誠意地問了,我又怎能不大發慈悲地告訴你呢?”
說著,他右手在麵前一揮,本是蒼老枯槁的老者麵容,竟然換上了一副英俊的年輕麵容。他本就十分精致的麵容還經過一番精心的修飾,畫了眉點了唇,除了眉毛睫毛和發絲,一根多餘的毛發也無,看著幹淨到非常漂亮了。
對,這樣一張近似於女人的男人臉,的確可以用非常漂亮來形容了。李鈺看著此人麵目,不由大吃一驚,這張臉,他太熟悉不過了,因為眼前這人,竟然是鄭善克。
“怎麼樣?看到我的真麵目了吧?吃驚吧?”
鄭善克看著李鈺眼中的驚異之色,洋洋得意地問道。
李鈺眨了眨眼,敏銳的雙目已看到鄭善克右耳垂一顆極小的一顆黑痣,瞬間恍然,搖頭道:“你不是鄭善克,你到底是什麼人?”
“咦?”那形貌與鄭善克幾乎一模一樣的右護法看到李鈺一眼就將他認出來了,不由“咦”了一聲,好奇道:“你怎麼認出我不是鄭善克的?這普天之下,但凡見過我二人,絕沒有可能一眼將我們區分出來。”
李鈺聞言,嘿嘿一笑,淡然道:“你要想知道我是怎麼認出你來的,那你得先告訴我你到底是誰?”
那形似鄭善克的人見委頓在地的李鈺與他討價還價,也不怎麼生氣,咯咯一笑,一屁股坐在長滿青苔的石階上,大馬金刀地劈開兩腿,無所謂地道:“好吧好吧,既然你真的想知道,我就老老實實告訴你。我和鄭善克,乃是堂兄弟,我叫鄭善明。明白了吧?有著血緣關係,所以長這麼像,也沒有什麼不可能的。倒是你,怎麼看出來我兩人的區別的?這可是我的漏洞,我必須要找到這漏洞。”
李鈺聽到鄭善明自承其事,頓時明白過來,驚聲問道:“你是滎陽鄭家本宗的人?”
鄭善明淡笑著點點頭,卻不耐煩地道:“該你回答我的問題了。”
李鈺此際腦海裏,浮現的是滎陽鄭家三大聖手之一的,那個曾經和他在河陰並肩作戰的地啞聖手許清道。
這人,與他之間還算有點交情了,卻不曾想現在,想要將他置於死地的也是滎陽鄭家的人,並且還是本宗之人。既然是本宗之人要對付他,許清道這種鄭家豢養的殺手,估計也不會念他們之間那點無言的交情,更別說去阻止本宗的人襲殺自己了。
“也不知你和鄭善克誰大誰小。不過,你既然知道你和鄭善克長得極為相似,難道就沒留意過鄭善克的一張臉比你更加幹淨嗎?即便是雙耳耳垂,也光潔如玉,並沒有半點黑痣。”
鄭善明聞言一愣,繼而本能地用手摸摸自己的右耳垂,旋即恍然,笑道:“你不說,我還真沒發現。多謝隱龍指出這個漏洞,我一定會彌補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