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鈺在前,小七在後,一個雙足在地上踏出奇妙的步伐,一個將草上飛這等輕功使到毫巔之妙,足足奔行了一個時辰八十餘裏地,給沿途的行人留下一道道模糊的背影,卻依舊相隔七八丈距離,始終不能拉近。
小七原本看到李鈺在前狂奔,好勝心被激起,將輕功提縱術淋漓盡致地使將出來,妄圖追趕甚至超越李鈺。
可惜,任憑他如何努力,李鈺總是與他保持七八丈的距離。小七快,他便快,小七慢,他便慢,氣得小七一路把牙齒咬的嘎嘣作響,偏偏他又不能出半點聲音,因為在這樣聚力狂奔中,一旦張口說話,真氣必然外泄,自然就會慢下來。
無法,他追著李鈺的背影一路狂奔,可一路上都隻有吃土的份兒。
本來,在他的思量裏,李鈺深受重創,即便能夠強撐著和他比試腳程,他也一定挨不了多久。可哪曾想,李鈺這近百裏路程狂奔下來,竟然沒有半點體力不支的跡象。
到了最後,小七也顧不得李鈺身上有傷,使出吃奶的力氣欲要將他超越,可依舊徒勞無功。
直至奔行了九十裏地,日已當頭,小七一口真氣沒有提起來,狂奔的勢子瞬間慢了下來,最終兩手叉著腰杆喘了幾口粗氣,才張口對已奔到三十丈外的李鈺的罵道:“死變態,等等我。”
可是,已在三十丈外的李鈺哪裏聽得到小七微弱的語聲,轉瞬間已消失在視線裏,隻留了一道塵土在小七眼前。
“變態!”
小七又罵了一聲,一屁股蹲坐在官道中央,用手在麵前扇著。
“怎麼?認輸啦?”
突然,李鈺的聲音不知從哪裏冒出來,嚇得小七一個哆嗦,如彈簧一般從地上跳了起來,待看清是李鈺正雙手環胸笑意盈盈地看著自己時,才喃喃道:“認輸啦,算領教了你隱龍的厲害,果然與傳說中的一般無二。”
李鈺淡淡一笑,也一屁股坐在小七旁邊,抬頭望著當頭火紅的太陽,眯著眼睛讓陽光灑滿臉龐。
此時已近九月,正是秋高氣爽的時節,太陽也不再毒辣,雖然是正午的陽光,照在身上隻有暖意。
當然,那是在正常情況下。對於現在氣喘籲籲的小七,現在即便是大雪紛飛,他也會熱得全身發燙,這一路的狂奔,不僅是數十年功力的較量,也是體力的比拚。
可李鈺卻與他不盡相同,一口氣狂奔九十裏,竟然似個沒事兒人般,悠哉樂哉地半坐在地上沐浴著正午的陽光。
真是個變態!
小七在心裏暗罵了一聲,然後才沒好氣地問道:“不知李元帥可是屬馬的麼?”
李鈺聞言,疑惑地道:“什麼意思?”
小七翻了翻白眼,才道:“你不是屬馬的,我看你也能日行千裏,夜行八百啊。”
李鈺恍然,隻淡淡一笑,並不說什麼。對於修為已經到了化境後期巔峰的絕頂高手而言,日行千裏也絕非不可能實現的。
不過,那樣長時間的消耗體力,卻不是每一個人都能吃得消的。即便如李鈺這樣身負奇運,體內真氣可以源源不斷地得到補充,也不敢嚐試五六個時辰狂奔而不停歇。否則,他真氣耗竭,一旦遇到高手來襲,短時間內不能恢複體力,必然隻有挨宰的份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