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慕白領著五百騎兵轟隆隆卷起漫天塵土,一瞬那便衝上一座土包,居高臨下地看著半裏之外的雷澤軍緩緩而來。
兩千雷澤軍在徐慕白的五百騎兵占據了前方必經要道的土包時,才發現去路被阻,不得不停在官道上。
此刻,兩軍相距不過一箭之地,彼此相望,可將對方的情形看得一清二楚。
雷澤軍中,鞏有誌和張朝元二人灰頭土臉,看到土包上的五百騎兵,先是一愣,得到看清當頭那人是徐慕白,頓時喜出望外,二人對望一眼,張朝元會意,雙腿一夾馬腹,單人單騎向徐慕白等人馳來。
隱藏在陣中的李鈺看到張朝元不帶一個衛兵前來,眉頭微凝,不知他是何用意。李鈺隊伍前方的徐慕白冷冷看著張朝元奔近,全身甲胄鋥亮,晃得人有些睜不開眼。
張朝元一手擋著額頭遮陰,一手抓住馬韁,幾個眨眼的功夫便奔上了土包,見到徐慕白雄赳赳氣昂昂立在當前,遠遠欣喜道:“徐將軍,居然是你,鄆城怎麼樣了?”
徐慕白見到張朝元如此親熱,皮笑肉不笑地道:“托張縣尉的福,鄆城算是保住了,若是等你們來援救,估計鄆城早就被那五萬燕軍給屠城了。”
這話誰也聽得出來,多少含了一些責備的意思。
不過張朝元麵上並無任何不悅,隻慶幸道:“鄆城保住了就好,鄆城保住了就好,我們也算有個立足之地,不至於全軍覆沒了。”
陣中的李鈺聽到張朝元喃喃自語,頓時心頭一驚,一股不好的預感湧上心頭。
徐慕白也不是傻的,聽到張朝元這麼說,也覺有些不對,連忙問道:“張縣尉這話是什麼意思?”
張朝元重重歎了口氣,無不痛惜地道:“雷澤縣丟啦。”
“什麼?”徐慕白有些難以置信地問道。
張朝元喘了幾口粗氣,沉聲道:“哎,沒想到洪天德這人,看著光明磊落,實則是狼子野心,趁我們沒留意,竟暗地裏派兵潛入雷澤城,裏外夾攻下,將雷澤縣從我們手裏奪了去。”
徐慕白麵色凝重,又問道:“洪天德為何會有此舉動?難道他別有所圖?”
張朝元嘴唇翕動,想說什麼,卻看著徐慕白,一臉的悲色,幾次欲言又止。
徐慕白最看不得這種吞吞吐吐要說不說的行為,厲聲吼道:“快說,到底發生了何事?”
張朝元被他這麼一吼,倒是去了心頭猶豫,悲聲道:“元帥,元帥怕是遭了洪天德這人的毒手。”
徐慕白聽到是這個消息,心頭頓時一鬆,但麵上卻裝出無比沉痛,也滿含悲聲地道:“不可能,元帥神勇無敵,洪天德不可能有這個本事能夠將元帥害了的。”
李鈺躲在人叢中看到徐慕白虎軀顫抖,聽他語帶悲色,也不禁為他的演技心中暗服。
張朝元繼續悲聲道:“是我們在巨野縣裏的探子親眼所見,元帥若不是遭了洪天德的毒手,他哪裏敢吞並我雷澤縣?正是因為元帥被他們害了,欺我龍影軍再無領頭人,所以狼子野心才會暴露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