耶律寧一番義正言辭的話語說得秦浪和曹元霸等人是麵紅耳赤,啞口無言;的確,宋遼之戰的起因確實是大宋率先背信棄義,理虧自然是詞窮。
秦浪紅著臉悻悻的幹笑著,好半天才道:“許王殿下,我承認,過去的事兒確實是我們大宋做得不厚道,不過正所謂冤有頭債有主,對遼開戰的決定是朝中蔡京等人花言巧語的蠱惑了官家,實非我等所願;眼下小弟就任北境經略使,正想與大遼化幹戈為玉帛,重修兩國百年之好,不知殿下意下如何?”
“駙馬爺,你覺得這話本王會信麼?”
“為何不信?”
“誰知道你們又有什麼陰謀詭計?”
“這次真沒有。”秦浪百般真誠地道:“大遼如今早已到了窮途末路的時候,敢問殿下,你們還有什麼值得我們算計的?”
“是,本王承認,大遼如今的確到了山窮水盡的地步,既然如此,駙馬爺為何要放棄與金國的同盟與我們重歸舊好?這樣做明顯不符合你們宋朝的利益。”
“非也、非也。”秦浪輕輕搖頭,道:“金國乃豺狼虎豹之輩,大遼與我大宋互為唇齒,唇亡齒寒的道理小弟還是懂得的。”
“看樣子你們大宋還是有明白人啊!”耶律寧聞言頗為欣慰的點了點頭,道:“本王是個直性子,具體你打算怎麼做吧?”
聽了這話,秦浪便放下心來,知道耶律寧已經被自己給說動了;他正要說話,忽然一名探馬飛奔來報:“駙馬爺,西南方向有大批金軍殺過來了。”
這話立刻引起了宋遼兩軍一陣騷動,秦浪急忙問道:“來的是什麼人的部隊?”
“回駙馬爺,應該是鐵浮屠。”
原以為秦浪聽了這話會驚慌,畢竟鐵浮屠可是金軍中的精銳,其戰鬥力非比尋常;沒想到秦浪隻是淡淡一笑,然後對耶律寧道:“殿下可先帶兵暫避,待小弟收拾了這夥鐵浮屠再來與殿下會合。”
“就憑你這點兒人馬怎麼跟鐵浮屠打?”耶律寧道出了心中的疑惑。
秦浪笑道:“小弟自有妙策禦敵,殿下先走一步吧。”
耶律寧想了想,抱拳道:“如此本王就先撤了,駙馬爺保重。”
待到遼軍一走,曹元霸等人立刻圍攏過來,秦浪當即吩咐部隊於左側山丘下列陣,並對曹元霸耳語了一番;沒過多久,隆隆的馬蹄聲傳來,大批鐵浮屠爭先恐後的殺了過來。
曹元霸率領一千騎兵迎戰上去,剛一跟鐵浮屠接觸立刻調轉馬頭拚命逃跑,鐵浮屠還以為遇上了軟蛋,根本不疑有它,綴著曹元霸所部便追殺上來,一直追到了秦浪的本陣前。
追殺過來的鐵浮屠高舉馬刀,根本沒有絲毫停歇,他們快馬加鞭的抽打著胯下的坐騎,妄圖一舉衝垮宋軍的方陣,但是就在此時,一個奇怪的現象卻發生了;他們的馬鞭揮舞得越快,胯下的坐騎反而越來越慢,到最後幹脆原地不動了,左顧右盼的鐵浮屠驚惶的勒住了戰馬,這才發現自己和戰馬衝進了一片黑乎乎的沼澤地,正以肉眼可見的速度緩緩向著泥潭下沉,一時間整個大地仿佛化作了一個黑色魔鬼,張開大口準備吞噬口中的一切。
北境地區在冬季地麵積雪,到來年開春時節冰雪融化,地麵積水,短草和苔蘚植物雜生,便形成一片一片的沼澤,加上此地大多都是凍土水不容易滲進地下,時間長了就淤積起來,更是有利於沼澤的形成;前世秦浪曾經隨團到過這邊旅遊,親耳聽見那帶隊的導遊小姐再三叮囑各位旅客千萬不要擅自離開隊伍,否則一旦誤入沼澤,死了旅行社可是不賠錢的。
旅行社都不賠錢,他秦駙馬更是隻管殺不管埋,讓曹元霸接戰即退,就是要引誘金軍衝進這片死亡之地,因此乍一看金軍陷在這裏,秦浪的臉上頓時露出得意的笑容,這種鬼地方深不見底,別說是人和馬了,就是一頭大象闖進來也會被沼澤地給吃得渣都不剩一點兒。
鐵浮屠雖然勇不可擋,但此刻卻陷在沼澤裏根本動彈不得,活生生的成為了宋軍的箭靶,眼見機不可失,曹元霸當即大喝一聲:“眾軍準備,全軍激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