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就是前太子的側妃,蓮夫人。”說這話的時候,三夫人不再悲涼,她臉色浮現出的是靜謐的微笑。這個秘密如果不是她親口說出,怕是聰明如沈昱也猜不到吧。
時光流轉,精致的容顏在她和姐姐臉上漸漸綻放。姐姐不僅美麗,而且特別溫柔善良。在姐姐十六歲那年,太子給了她安排了新的身份,並娶了她。那以後太子對姐姐一直很好,這讓她感到欣慰。她姐姐是太子最寵愛的側妃,她們不再是卑賤,她們總算可以不用被人看不起!
“太子對我們姐妹恩重如山,就算是死,我也會還了他這份恩情。”
“所以你見我們懷疑睿王,幹脆將計就計,把一切罪名都推到睿王頭上。”寧若凝眉,似笑非笑,“你目的是為了保護真正要置公子於死地的那個人吧。如果我沒猜錯,那個人就是前太子之子,薑呈。”
“不錯,皇孫殿下他沒死,當年是睿王救了他。”
話題再一次被引到睿王身上。睿王坦然承認:“不錯,薑呈的確是我救的。事發那年他不過是個六歲的孩子,他是無辜的。我不忍心看他成為皇位之爭的犧牲品,便派人將他交給了太子的舊部,讓他們帶他離開京城,走得越遠越好。”
“可他並沒有遠離紛爭,而是在前太子餘下舊部的幫助下展開了他的複仇行動。”寧若喃喃地吐出這句話。這隻是她的猜測,可她知道,即使是猜測,也絕對是正確的。
到了這一步,所有的謎團抽絲剝繭般被一層一層揭開,真相呼之欲出。
沈霆問三夫人:“那麼,薑呈如今在哪裏?”
“他很好,他一直很……”
“娘——”晚歌眼見不對,猛然抱住了三夫人,利刃地從她左背穿過,那一瞬間她沒感覺到疼,隻覺得一股冰涼澆遍全身,抽幹了她全部的力氣。
“晚歌——”
“晚歌!”
驚叫聲四起,與此同時夜離劍速如飛,直直刺向書墨。誰也不曾料到,三夫人突然放開晚歌,撲上去將書墨一把推開,夜離的劍就那樣生生穿透她的身子,胸前露出的半截劍還在不住地往下滴血。
沈霆一聲長歎:“夫人,你這又是何苦!”
“別,別殺他……晚歌,晚歌,她……”一句話還沒說完,她身子一軟,倒在了地上。
睿王抱著晚歌,寧若撲在她身上淚如泉湧,她已經完全失了分寸:“晚歌你撐著點,你不能有事,你千萬不能有事……對,今天是十五,葛天行,叫葛天行——城郊土地廟,誰輕功好,快去城郊土地廟找葛天行救晚歌,快去啊!”
葛天行?簡寧楓立馬反應過來,葛天行正是醫仙穀的少主。他二話不說,轉身便出了門。
“晚歌你撐住,為了我,你不能有事。”睿王緊緊握著晚歌的手,他的話更像是命令,“你知道嗎晚歌,去年禮佛節,法華寺門口人影幢幢,我卻獨獨看見了你。那一刻我便決定要照顧你一輩子。所以你一定要活下去,聽到沒有!”
“我,咳咳……我答,答應,”晚歌笑了。她看向寧若,聲音細弱蚊蠅,“我,二哥,我……”
寧若早已泣不成聲,她將耳朵湊了過去。
“我二哥,對你,很好。瑞腦……你受傷的時候,他……知道你睡不好,每天晚上,偷偷……偷偷在你窗戶上點,點上一爐瑞腦。我,親眼看見的。你要,好好對他。他……”
寧若拚命點頭:“我知道,你別說了晚歌,別說了。葛天行馬上就來了,他會救你,你會沒事的。等你的傷好了我們再說好嗎?”
“娘,我……我娘。”晚歌冷汗涔涔,終於撐不住昏了過去。
睿王道:“我先抱她回房,等葛天行來了你讓他來房間。”他將晚歌抱了起來,晚歌的丫鬟憐悅忙上前帶路。
出了這樣的事,大家都心有餘悸,沈霆好像一下子老了好幾歲,癱坐在椅子上。大夫人一個勁地安撫他,說晚歌吉人天相,一定會沒事。
唯獨書墨泰然處之,好像這一切都不關他的事。
寧若擦掉眼淚,冷冷地問書墨:“事到如今,你可算滿意——皇孫薑呈!”
“什麼,他,他是……”
“能讓三夫人舍身保護的,除了薑呈之外,還能有誰?”寧若一片了然,“你剛才要殺三夫人,是不想讓她泄露你的身份吧?三夫人對你父親一片忠心,她又怎麼可能會出賣你!你應該擔心的不是三夫人,而是公子。跟在公子身邊這麼多年了,難道你還不了解他?你以為他真的什麼都不知道?”
書墨一驚,繼而看向沈昱,哈哈大笑:“不錯,我的確就是薑呈。那又如何,你以為解決了這些人,你們就安全了?”
寧若的心猛然顫了顫,他這話的意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