直到黃昏,守在河堤外的小童卻也沒能等到有人來尋那小姑娘,隻好死了心,準備明日一早就去縣衙,讓官府去找人。
蕊香在蕪蘅醫館倒是過的挺自在,一直跟在慕禪身邊進進出出,對著醫館裏的一切都好奇的不得了。慕禪因為思念一雙兒女,看著小姑娘喜歡自己,卻也並不討厭,反而歡喜的緊,吩咐廚房做了些好吃的糕點,又找來蕪兒的新衣裳給她換了。
隻是從頭到尾小姑娘一句話也不說,慕禪有些犯難了。
仔細替小姑娘診脈,又查看了喉頸,並無異樣。慕禪和玉竹都覺得有些疑惑,奈何小姑娘怎麼問不開口回答,隻好作罷。
入夜了,慕禪又親自替她沐浴,帶在身邊一起入睡。
蕊香身為公主,即便是母親香卿也隻是等哄了自己入睡就離開。如今身邊有人陪伴,自然歡喜,雙手緊緊抱著慕禪的手臂,不多時便沉沉睡地過去了。
......
卻說諸葛雲和拓冷費盡心力四處尋找,卻因為蕊香是公主身份不敢太過張揚。等到夜幕降臨,隻好垂頭喪氣的回了無塵小棧。
“屬下覺得,應該不會是歹人了綁架小公主。”拓冷鎖緊眉頭,神色有些懊惱。
“這小鎮向來治安良好,而且臣等四處打聽,也未曾有過女童被擄走的先例。”諸葛雲擦了擦額頭的細汗,側眼瞧著玄諳一臉鐵青,趕緊也接話道。
“那為何蕊兒會消失的無影無蹤?”玄諳也是剛剛才從外麵回來,一臉的疲色,緊蹙著眉,略顯得有些焦急。
“砰砰”。
正當三人陷入焦灼之極,玄諳的房門突然響了起來。
諸葛雲看了玄諳臉色,點頭福禮,這才過去將門打開,果然是一臉淚痕的香卿立在門外。
“蕊兒有可能一早悄悄跟著臣妾溜出去了。”香卿抹了抹淚,好像是下定了什麼決心一般,緩緩邁步進入了屋內,突然一把就跪在了玄諳的麵前。
“主子,您!”諸葛雲趕緊想去扶她,香卿卻甩開了手臂。
“你早晨去了何處?”玄諳聚起雙目,前傾身子望向下跪的香卿,眼神淩厲的好似要看透了她一般:“難道你去了......”
“對!臣妾去了那醫館!”香卿再也無法隱瞞,抬手捂住嘴唇,眼淚嘩嘩的流了下來:“臣妾還見到了慕禪,可她卻並未看到臣妾,皇上您大可放心!”
“主子,這是宮外,小心些。”諸葛雲警惕地趕忙來到門外,貼耳在門上聽了聽,覺得不妥,給拓冷使了個眼色,示意兩人一同去門外守著,也好讓香卿和玄諳單獨說說話。
等門關上了,玄諳才緩緩起身,渡到香卿麵前:“你什麼都知道?”
“臣妾都知道。”香卿抬起臉,一雙水眸中含滿了淚水:“慕禪消失不見,是皇上將她放出了宮闈,讓她和心愛之人在一起。臣妾還知道,皇上心裏從未放下過對她的牽掛,這次私巡來到江南,恐怕也是為了能見她一麵吧。”
“你錯了。”玄諳的聲音很冷,冷得讓人有些發顫:“朕從來沒有想過要再和慕禪見麵。”
“為什麼不呢?”香卿笑得很淒涼:“拓冷說,沈澈都已經死了,難道皇上還認為自己爭不過他?”
冷眼看著香卿,玄諳揮了揮袖:“你們女人,總是為了所謂的****而固步自封。可哪裏知道,所謂****,最忌諱的便是強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