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們的心都是恬靜的、安然的,在那裏濺起一片片規則、緩慢的漣漪,並不是多麼深刻動蕩的痕跡,卻正好足以讓他將這份變化看得明明白白,就像是春寒秋冬裏麵的一床羽絨棉被,輕輕地,卻足以給自己充分的溫暖與舒適。
看著向顏,他像是從來也沒有過的情不自禁一般,隻想如果時間永遠停留,如果上天願意給他們兩人一個機會………
溫暖,靜靜的綻放在這一室狹小的空間,似乎因為那隻是單純相擁之間動人的溫情與感觸,又似乎是因為冬天這實在難得的驕陽如火,更似乎隻是因為這房間裏麵空調的溫度實在合宜……
“大人,派出去的人,都…都…”裝飾豪華的私人俱樂部裏麵,明亮的光線顯得整個裝修風格更是富麗堂皇,身著黑色高檔西裝的男子小心翼翼的低著頭,像一隻乖巧的貓咪一般收起了自己的利爪,絲毫不在意臉上不合時宜的顯著些狼狽的汗水。
“全被滅了?”斜倚在酒紅色沙發椅上的女子,仿佛是有著貴族血統的波斯貓一般,帶著與生俱來的矜貴與優雅,懶洋洋的的撐起眼皮邪看著西裝筆挺的男人。
明明是毫不在意的高貴與優雅,明明那惑人心弦的妖嬈之姿是帶著魅惑眾生的笑容的,可是那笑容卻偏生不會讓你有任何溫暖的感覺,反而會有一種毛骨悚然的仿佛是墜入了冰窖的錯覺。
那是美人蛇的笑,美麗妖嬈,卻是惡毒得令人發指,隻能敬而遠之、敬謝不敏。
“不,不是……”男子的額頭,晶瑩的顏色更加的明顯,女人的淩厲眼神下脊背更顯僵硬,明明他也隻不過是一個憑著點關係才混到的小頭目啊,為什麼會讓他來接觸這個女人啊!
打不得,罵不得,她說的話,就要毫不懷疑與反對的去執行,想著自家老大臨走時那個自求多福的眼神,他額頭的汗水更是鮮明,這個女人是誰他是真的不知道,可是上麵是真的交代了下來,他隻是個小嘍囉,隻有聽命的份兒。
想到這個女人初來時,一個兄弟因為實在不服她一個來不明的女人,對著他們這幫大老爺們發號施令而當眾挑釁的事情時,就不禁大汗淋漓,這個女人居然把他………
似乎是空調的暖氣實在太盛了,他隻覺得眼前不停的冒著金色的星星,連帶著這個女人的麵容也是模糊不清,慢慢的就在他一個晃眼之間,居然變成了那個當眾反抗他的人那樣,大張著被人剮得隻剩血淋淋白骨的、本來是嘴的血色大洞,不停的呻吟著、呻吟著。
理智告訴他麵前的就是那個女人,他應該是不卑不亢的、理直氣壯地、居高臨下的看著她,可是恐怖的記憶就像惡鬼一般的撕扯著他的神經,他就像是秋風中的落葉一般,盡管他拚命的搖頭都擺脫不了風的軌跡,隻能無可奈何的緊隨其中。
就在他還在現實與理智之間徘徊不定、猶豫不決的時候,那女子已經慢悠悠的走到他的身邊,半是輕浮的將手搭在他的肩膀上,濃密卷翹的睫毛像兩把好看的刷子一般,帶著些許靈動的光彩呼呼的閃動著道:“那麼你倒是說說,全都怎麼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