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雖然恨他,厭惡他,恨不得將他挫骨揚灰。
但總不會就為了讓他死得幹幹淨淨,為了讓他與地球故土永世相隔,而特地的將他送到外星吧!
好吧,如果嚴斐真的那麼閑,願意做出這麼變態的事情,邵祈也認了。
反正人死了就死了,你還真能以為人死後會有什麼感覺啊!
“你就繼續死鴨子嘴硬吧!”李建涼涼的看他一眼,慢慢的走到嚴斐身邊,並不是偷偷摸摸的動作,光明正大的與之耳語。
腿腳受傷,不良於行的邵祈皺眉細聽,卻愣是什麼也聽不見。
這場步步為營的計劃,他真是從參與的算計與被算計,徹底的淪為了一個被人利用和宰割的產物了!
似乎是商量的差不多了,嚴斐的一個眼神示意下,邵祈甚至還來不及反應,脖子一疼,他整個人瞬間就不受控製的陷入了黑暗。
或許普通人的命運就是這樣。
你永遠猜不透看不明白那些未知的因素,即使你參與了與虎謀皮過程,也最終難逃那任人宰割的結局。
“希望你最後,還能這麼悠然自得的麵對一切!”
敲下邵祈的脖子,李建的聲音淡淡的,看著遠處那粼粼的海麵,他平凡普通的臉上是堪比海水一般悠遠而深邃的情感。
曾經,他所希望的不過是能有這麼一方簡單的樂土,隻是……
“走吧,我們是時候該去那裏了!”
……….
還是開普敦。
古老而神秘的國度,無處不充斥著異樣的浪漫與充實。
性能並不是最最齊全的吉普車,外形更是談不上多麼的可觀,但吉普車的存在,勝在於它無車可比的越野實用性能。
吉普車上,爾亞淡淡的對著元希道。
“既然我們都出來了,那麼就讓這一次旅行充分發揮它存在的意義,我不想破壞這場旅行的初衷,希望你也不會!”
所有的風暴都被狠狠的隱藏,所有的情緒似乎都被強行的壓抑,那完美的隱藏就像是那些事情從來不曾有過一般。
對於元希的欺騙,他似乎真的絲毫也不介意一般。
“我不喜歡太過於複雜的生活!”元希依舊笑著回答。
不知道會不會爆發,更不知道什麼時候會爆發,元希也從不在意這些。
多年的相處裏麵,他早已學會了淡然和習慣,不管那人是憤怒還是平靜,是低落還是亢奮,他都已經變得無所謂。
“……..”沒有說話,爾亞專注的開啟吉普車。
這是他們倆人的世界,並沒有任何人的外人打擾,就連一向跟在暗處形影不離的暗保人員和醫護人員,也都完全不見半點蹤跡。
元希並沒有問要去哪裏,除了沒有必要之外,更因為他從來也沒有這個意識。
沒有必要問清楚,更沒有必要去詢問,這世界上能夠真的問得清楚的東西實在太少,大多時候問出來的東西,往往都是別人刻意讓你知道的虛假。
所以,他從不相信別人,從不相信承諾,更從不相信五官中感知到的一切。
汽車似乎行駛了很長的時間,元希假寐著忍不住睡著之後,再睜開眼的時候,就隻見漫天燦爛的星鬥在床邊不停的移動著。
車前燈如同一把鋒利的光之利劍,耀眼而冰冷的穿透這濃重的夜色,馬路兩邊是蜿蜒崎嶇的高山成群。
爾亞仍舊坐在一旁的駕駛座上,清冷的月光給他整個人鍍上了一層冷漠聖潔的光輝,而那西方人獨有的深邃立體五官,在這柔和的光暈中,也似乎變得柔和了起來。
竟帶著說不出的味道,似乎好看的讓人不願意移開眼。
“看夠了麼?”爾亞不經意的給了身旁的人一個眼神,並不是嘲諷或者怎樣,隨心所欲的語氣,並不帶任何的情緒。
竟引得元希恍若夢中驚醒,他剛剛似乎看著他,在發呆了。
“……..”
“見過非洲草原上的日出麼?”
“啊?”元希似乎還沒從之前失神的思考中走出來,看著他的眼神明晃晃的一個意思:你說什麼?
爾亞也不介意,雙手依然熟練的操控著方向盤,道:“總聽人說非洲草原的日出,並不是從地平線升起,日出的地方先是看不清的陰影一片,那有些像是雲一般的東西被太陽染得呈現耀眼的金紅色,無數的雲朵似乎鑲嵌著金邊一樣……..”
“你怎麼…….”話音還未來得及說出口,爾亞就已經打斷他的話,接著道。
“草坪上,有著無數的牛羊,在太陽出來的那一瞬間,他們的身上見證著黑夜與黎明的交替,渾身的毛發都展現著一種奇妙的色彩……”
“夠了爾亞,你這又是幹什麼呢!”元希淡淡的看著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