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黑蟒的的腦袋就差一點就觸到了雲蔽月的腦袋,可她依舊沒有回頭。
風玄正要大喊出聲,雲蔽月又催促道:“快把藥吃了啊,張個嘴喘什麼喘?”說著就彎下身子一把將風玄的下巴再次抓住,撿起地上的藥丸就丟進了風玄的嘴裏。
風玄警示的話語尚未說出,便被藥丸卡了一下喉嚨。
那黑蟒的腦袋此刻已經來到了雲蔽月的肩頭,誰知竟不如風玄預料一般,那黑蛇伸出剛剛治愈好的信子在雲蔽月的臉上舔了舔。
雲蔽月感覺到之後,笑嘻嘻地回頭伸手拍了拍黑蟒的腦袋。那黑蟒顯得很是受用,眼睛微微閉了起來。
“嘻嘻,你看,這爬蟲都知道要敬重救命恩人,不像某些人一樣不知好歹。”雲蔽月看著風玄揶揄了一句,然後又轉頭看著黑蟒道:“得給你取個名字啊!就叫你黑竹好了,賤名好養活。對了,你也得有個名字才行啊,你叫什麼?”最後一句正是對著風玄說的。
風玄懶得搭理她,此時他正因為吃了雲蔽月的藥丸,被藥效影響說不出話來。
若不是被那黑蟒的動作吸引住了,風玄是斷然不會再讓雲蔽月將東西塞進他的嘴裏的。已經中了一種毒,他可不想再中一次。
那藥丸一進了肚子,一團暖暖的氣流從風玄腹內湧起,往四肢百骸遊了出去。風玄頓時覺得渾身軟綿綿、暖呼呼,好不舒服。被那黑蟒纏傷的骨骼,也漸漸修複,麻酥酥的。
不多時,風玄一個骨碌坐了起來,深深吐了一口氣,像是睡了一個好覺醒來一般的舒坦。
“怎麼也得有個名字才行,嗯,看你一身亂蓬蓬的,就叫你毛娃吧!還不快去把那兔子烤了?”雲蔽月白了風玄一眼。
風玄一口氣還沒吐勻,就差點被雲蔽月的話給嗆到。聽了雲蔽月的話,風玄下意識地自視了一番。這連日在樹林之中奔波,一身衣裳髒亂不已,更別說自己一頭亂蓬蓬的頭發和髒兮兮的臉了。他也懶得和這蠻橫的少女計較,打也打不過,加上現在還有有更要緊的事情要弄明白。於是風玄開口問道:“你剛才給我吃的什麼?”
雲蔽月嘻嘻一笑,說:“另外一種毒藥啊!我可告訴你,這次這個毒藥和其他毒藥不一樣,若是你聽話,好處可是多多的,能強健筋骨。但是你要是敢不聽話,哼哼!到時候你可就經曆七天痛苦,慢慢爛成一灘腐肉。”
風玄聽得心驚膽戰,心道好個毒婆娘。眼睛卻是不由得看向了雲蔽月腰間掛著的那個小花包,心想解藥應該是在裏麵的吧!得找個機會偷過來才行。吃了解藥好回曹夕山,找尋那黑衣人,為部落父老報仇。
心中有了決議,風玄站起身來,老老實實地先去打理晚飯了。
……
雲蔽月一邊慢慢地吃著一隻烤兔腿,一邊嘖嘖道:“想不到你這手藝還不錯嘛!”
風玄盯著雲蔽月,惡狠狠地咬了一口手裏的兔子肉,像是將一肚子的怒火發泄一般。
夜已深,雲蔽月輕輕飄上了一棵粗壯的大樹,仰躺在一根枝椏上。不多時,呼吸漸漸舒緩,顯然是睡著了。
風玄暗中觀察著,尋思是否等她睡得更加深沉一些,再去將雲蔽月身上掛著的小包給偷來。可事不遂人願,那被雲蔽月喚作黑竹的大蛇蜿蜒著也遊向了那棵大樹。在風玄的疑惑之中,大蛇順著樹幹纏了上去,整個身子竟也掛在了樹上,腦袋耷拉在雲蔽月的腳邊,也就此睡了。
風玄知道在黑蟒的守護下,他沒有一絲機會神不知鬼不覺的將雲蔽月的包袱偷到手。於是隻好轉頭回來,看著麵前的火堆。火光之中,曹夕部落一個個男女老少的麵容挨個地浮現,最終僅剩一攤灰燼。風玄仰躺在地,望著天空,心中五味陳雜。曹夕部落多年以來並沒有人外出,自然是不會惹到外界的麻煩事,怎會有人突然對整個部落趕盡殺絕呢?適逢其會嗎?那這可真是禍從天降了。若是要說得罪了什麼人的話,風玄隻有一個答案,窮桑氏。那到底是玄囂還是碧珠呢?要想弄明白,隻能從這兩人下手。
但是最好不宜打草驚蛇,不能讓玄囂兩人知道自己還活著。那就隻能悄悄找到環奇,但是一想,環奇在玄囂麵前並沒有這樣大的能力。思來想去,風玄覺得隻有一個方法可行。就是效仿環奇當年,爬上空桑山,求見青帝。以青帝之尊,想來要調查此事緣由該是輕而易舉。
這一夜,風玄數次驚醒,都是夢見部落之中的人在向他呼救,而自己卻是無能為力。最後一次醒來,東方的天空已有了亮光,金烏即將升起。在這晨曦微光之中,風玄扭頭看向了雲蔽月那邊。正巧雲蔽月的臉也朝向了風玄這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