遮天烏雲之上,有一男一女並肩而立。男的身材挺拔麵目俊朗,一抹淡淡的笑意恒久地掛在臉上。女的美豔不可方物,發髻高束端莊秀麗。
原來這兩人卻是如風玄一樣,也是覺得此間異常,特來查看。區別是風玄是跟隨大夜叉尋到了深潭,而他們兩人則是一直跟在二夜叉的身後。當兩個夜叉碰頭之時,兩人便發現了風玄的存在,決定靜觀其變。
見到這樣的結果,男子輕笑道:“這個小家夥有點魯莽啊!”
女子掩口笑道:“我倒是覺得挺有趣。”
“哦?”
女子說:“因為和你年輕時一樣啊!”
男子無奈地笑。
“你不要說你沒有從他身上看到你當年的影子。”女子接著說道,“當初你跟著你那兄弟可是沒少四處惹禍。”
男子嘿嘿一笑,轉口道:“這個女媧後人倒是不錯,你看如何?”
女子笑靨如花,說:“怎麼,你在替我物色徒弟嗎?是挺好的,與天地靈力很是契合。再看看吧!”
男子點頭,說道:“此間事了,我們走吧!”
女子應了一聲,隨即兩人便很突兀地消失在了這天地之間。
……
“這小丫頭淋雨多了可不好,我就先送她回家了。你沒事吧?”風玄對白矖少女道。
少女搖頭。
風玄走了兩步之後頓足道:“我這就順便走了,要南下呢。易水河的事情還需要幫忙嗎?”
少女又搖頭。
風玄笑了笑,說:“那就交給你了,這些人就靠你活命了。對了,我叫風玄,你叫什麼?”
少女歎息,依舊搖頭。
風玄愣了愣,皺眉道:“沒有名字可不方便。”此時一滴雨珠順著少女瓊鼻滑落,風玄笑道:“以後就叫你雨珠吧!再會了,等我下次路過易水河的時候再來找你玩啊!”說完之後風玄扛著小女孩徑直朝符疏氏部落跑去。
少女一直看著風玄離去的背影,心中想到:“雨珠嗎?很好聽的名字啊!”
符疏部落,二十年未曾逢雨水,此時雖是深夜,家家戶戶都奔了出來,在院落之中歡鬧著,把家中可以盛水的器皿通通拿了出來,擺得遍地都是。有人燃起了火把,他們想將這景象看得更真切一些,想要深深刻畫在腦海之中。
墨圖心中疑惑,這河伯竟然開恩了。可是一想這些年受到的刁難,心中不禁又起了一絲擔憂。平複了降雨帶來的激動,墨圖站在雨中思量著這件事究竟是好還是壞,這場雨隱含著什麼樣的征兆。
一個身影突兀地出現在了黑暗之中,墨圖懷著忐忑的心直直地盯著這身影。
一道閃電亮起,墨圖看清了。這不是昨日來借宿的年輕人嗎?肩上還扛著一個小娃娃,正是不久前被巡水夜叉擄走的孩子。一切都明朗了,原來這年輕人真是有本事的仙人,想來是與河伯溝通妥當了。
墨圖急忙拉住身邊一個忙著接水的人,也不管是誰,叫他立刻去叫那小孩的家人。而自己則是急忙朝著風玄跑了過去。
一到風玄麵前,不待風玄打招呼,墨圖一個軲轆就趴到了地上,磕頭連連,嘴裏說道:“多謝大仙憐憫,多謝大仙替我等黎民求雨。小老兒老眼昏花,不識仙人真身,還請仙人恕罪。”一邊說著一邊連著磕了七八個頭,漸了一臉的泥漿。
周圍的人們自然也發現了這一情況,不免都有一絲疑惑。但抬眼一看,明明被夜叉擄走了的小孩,此時正坐在風玄的肩頭,再聽族長的話語,頓時醒悟,也紛紛跑了過來,跪在了墨圖身後。
風玄急忙上前,將族長拉起。可這時小女孩的家人又聞聲趕來,呼啦一下將風玄圍了起來。
風玄笑著將小女孩舉起,遞給了她的母親。小女孩對著風玄甜甜一笑,鑽進了母親的懷抱。
剛才拉起的墨圖得此機會,又跪了下去。
風玄撓頭道:“諸位也不用謝我,老族長,借一步說話。”
“哎!”墨圖連忙起身引領著風玄進了屋。
風玄將又要下跪的墨圖硬拉住,將這事情的緣由說了一遍。
墨圖連連感歎,說:“是啊,河伯數百年來都是有求必應,不曾讓沿河兩岸民眾受旱澇之苦,想不到竟是仙去了。”
風玄點頭道:“那河伯司禮已經脫困,這雨便是她一出來就作法引來。可見此地日後必然又是一片沃土,不過要想一下子恢複耕種也是不可。我看那易水河中不僅魚肥,還蓮藕也是不少,你們大可去捕魚采藕,當可休養生息。”
墨圖連連道:“多謝仙長指點,本族上下無以為報。”